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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即《春秋经》,又称《麟经》或《麟史》,中国古代儒家典籍“六经”之一。也是周朝时期鲁国的国史,现存版本由孔子修订而成。
《春秋》用于记事的语言极为简练,然而几乎每个句子都暗含褒贬之意,被后人称为“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后来出现了很多对《春秋》所记载的历史进行补充、解释、阐发的书,被称为“传”。代表作品是称为“春秋三传”的《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春秋三传》是《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的合称。《春秋》经文言简义深,如无注释,则无法理解。注释《春秋》的书,有左氏、公羊、谷梁三家,另有邹氏、夹氏二家,早在汉朝即已失传。所以自汉至今,学者仅仅凭借“三传”研读《春秋》。《春秋》是记事的,后多散佚,仅留下孔子整理的鲁国《春秋》,汉代有重新编撰整理的“春秋三传”,即《公羊传》《谷梁传》《左传》,且都是编年体史书。
读春秋,必须读三传,然三传文辞不加注解也读不明白。自汉至清,注解传文,或研究其要义者,多得不胜枚举,但基本的注解应该是十三经里的注疏。左传,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公羊传,汉何休注,唐徐彦疏。谷梁传,晋范宁注,唐杨士勋疏。
三传注疏各有凡例,依例研究经传,自得其便,但不能偏执一家,自以为是。一部春秋是孔子的杰作,孔子的学问包罗万象,春秋的含义何尝简单。所以,研读春秋,不但不能以今古文任何一家自限,更应探求于易礼诗书,始能窥测圣人的真意。
公羊、谷梁二传用汉时的隶书写成,称为今文春秋传。左传文字则是古文,秦禁诗书后,左传不见于世,到了汉朝,由北平侯张苍献出,称为古文春秋传。《文心雕龙》史传篇说:「传者转也,转受经旨,以授于后」。左公谷三传都是转受春秋经旨,以授后世者,但左传详于记事,公羊谷梁详于诂经。诂经必须依经训解,所以春秋所无者,公羊谷梁未尝言之。记叙事实,则须原始要终。所以左氏或把事实列在经文之前,以叙其始。或把事实置于经文之后,以终结其义。或为春秋经文所无者,而左传特着其事。或为春秋所有者,而左传不蓍其事。因此,西汉今文博士曾谓左氏不传春秋,而以公羊谷梁为得春秋真意。然而古文家看今文公谷,口传了好几代,是否不失圣人之意,也很值得怀疑。
三传今古文之争,自汉代到近代,仍然得不到结论。四库简目综评,左氏褒贬或有不确之处,但所述事实,都是根据古代正史,如果不明事迹的始末,何能臆断是非,所以,研读春秋,必以左传为根柢。公羊传自子夏到公羊寿,经过六传,皆是口耳授受,又加经师附益,难免不失圣人之意,然而大义相传,究竟有其所受之本。谷梁子与公羊同师,文比公羊更少,但有些精义,或为公羊所不及。此论可谓公允。
左氏所记的事实,有很多是出乎一般人了解之外者,如庄公八年,齐侯在野外看见一头大豕,竟是冤死的公子彭生所变,齐侯怒而射之,豕人立而啼。又如昭公七年,郑子产讲述禹王之父鲧死后化为黄熊(一作熊)。其它尚有很多鬼神之事,以及卜筮祸福之期等。这在讲究现实人生的学者看来,确是奇异。所以范宁在他的谷梁传序文里说:「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然而理藉事明,奇事愈多,则其供给学者的见闻愈广,学者可以深悉前因后果,眼界为之大开,探索经义自然便利。故以左传为主,兼采公谷二家,实为研读春秋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