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广陵方城宗臣着

温陵九我李廷机校

书林云竹郑世豪梓

◆五子名行录

姑苏俞久文

山东李于鳞宪副。名攀龙为文刻意上古。不乐贵任一日辄自称病免出杜门自修。不诡于时。有耿介之操。

吴兴徐子与。太守。名中行夷度酝藉制清融。得其藻蔚。言议津津。靡见乏源尤喜为笃厚之行而不自盛满。元羙云。子与性味如醍醐无处不入余每谓之知言。

荆楚吴明可。给事名国伦。负不羁之才。好自为慢世虽屡遘抑厌。而奇篇弥出。抑亦亭伯之流也

广陵宗子相。大参名臣倜傥闿怿。搦管兴文殆无留思。当之者辟之小巫而见大巫。便欲神气俱尽。

吴郡王元羙。宪副名世贞神仪俊朗雄志迈伦。合组联绣惟。其所长。其意以为两司马而下勿论也。假令嗣其才力。岂可量哉。

右五子者。皆当世名士也。余始五子之徒元羙友善。而明可时以中舍诣京师道经吴郡见余所为赠元羙诗。遂乘扁舟访余。不遇而去时有县令要之不得。而余亦不知明可之尝至至今未得接识明可也后三年而子与以比部郎中。录囚按县遂辱枉车骑述叙高旨。有加平生之欢比子与又云。子相在闽中。每相念之明可亦秋时诣京师。当复方舟而来也今独于鳞抗志屏迹。山川阻修。元羙在青州。以家难。亦辄自免去。沦漂燕齐之间足惋惜耳。初五子同官京师。以不能苟合取容相继迁转。咸离隔远至数千里。或终岁乃得问焉而余负瘵蓬室。局蹐而处。往往徒以声气相吹嘘。尤令人叹慕深也。窃又以为人之趣舍异涂虽结发以至白首。而不相知情意气悬合则穷山极海傥有闻焉。谁能间之。是以火井沃泉。而弥烈灵锺应霜而自鸣。气之感也岂以其迹之相比哉。是余与五子不必尽识也。撰五子名行录于首云。

◆五子诗

○李攀龙

·谢山人榛

李攀龙

谢生吾党彦。轗轲京洛陌不惜黄金去但伤朱颜掷韦布岂尽愚咄嗟名士籍握手金闺人中情多所适。目若营俦匹。踯躅难自释屣公卿前。将须坐其席。冠盖罗长衢。染翰日相索遂令清庙音。乃在褐衣客。一出游燕篇。流俗忽复易。还顾望鹿门。矫矫青云翮

·徐比部中行

葆生一何俊。本自青云姿。十年住天目。含意多素辞。既闻风雅音。三叹文在兹。矫矫顾尚书。眄睐惠前绥。念为理清曲。高言唱者谁。踯躅流俗间携手不相疑时髦满要路。各谓中心私。世人岂同愿。吾道欲委蛇。黄金买大药。朱颜庶可持。物理率如此。和光难独窥。

·梁比部有誉

梁生起南海。负气何倜傥。北交中原士。徘徊得吾党高名岂宿着。一朝奋鸿响。时俗既淆浊。振衣念独往。礼法难为工。局促向天壤。王乔可等期。服食理非枉。引领还罗浮。愿言税尘鞅俯视大河流。逶迤浮云上。盛衰随物化。世情自卤莾。吾意当告谁。黄金妬偃仰。

·宗考功臣

婉婉维杨士。早岁绝人识。结撰有至思。先民乃遗则时俗徒嗷嗷。此物知者得。欝欝独往心。百折江河力。披覩他自媚。我意安所测。言念携手好。荣名与令德。浩荡阴阳移。吾道相终极语及千载事。愀愀动颜色。中怀谁可喻。文章亦经国。一为麟凤言。三叹加餐食。

·王比部世贞

元羙何翩翩。夙昔秉灵异京洛多冠盖。操觚各自媚。所遇无此物。识曲听其伪。大雅久沉邈时淆作者至。俛仰知音稀。含兹未伸意。但坐奋逸响。侧身向天地。虚名喜误人依依千载事。浮云相揽持。白日一高视。四顾命俦匹。中怀谁可致。凌厉子长气。文章此未坠。

○徐中行

·谢山人榛

徐中行

落落沧海客。高视翰墨林。披褐登燕台。悲风吹我襟踯躅冠盖间四顾营知音。淫思构篇章。一一郢中吟。交李道益广。救卢义何深。中怀皎白日。末俗徒黄金。妻子且不问。况乃腥腐侵食胆岂不苦。斯文故难任。茫茫四海内。独用千古心。不学蓬蒿士。悠悠空陆沉。

·李郎中攀龙

此物孕灵造。显晦洵有神。寂寞汉魏后。乃复梃斯人矫矫秉孤尚。流俗谁相因。直视千载前。识曲辨其真。昌运幸中启。群英咸来臻。玄夜升海日。昭灼开迷津。众星何历历。周环随北辰。遂令同心者。周旋若一身。白日发高唱。青天气益振侧身望泰华。可以表嶙峋

·梁比部有誉

梁生南海彦。早岁握明珠。滔荡秉大节。深湛思独殊。献赋聊薄游。偶与同好俱。杨榷得宜筌。清响奋天衢。大雅一以振。巴人空滥竽。浊世多局促。中怀惨不舒。振衣谢尘网。逝将还旧庐。增城与罗浮。僊人可等期。伊余薄世恋。夙昔同玉趋。安得凌风翼。与尔长相湏。

·宗考功臣

吏部信玮杰。洞识一何早。岩廊岂不逢。艺苑从所好。佳时羙游遨清飙洒兰藻。握手时髦前。论心感同调。矩矱怀先民。努力肆探讨。叹息白日驰。徤翮凌风矫探珠万仭渊。倏忽得至宝。伤彼击缶徒悠悠亦空老。首为金石盟。海内存此道。时难交弥敦岁寒共相保。

·王比部世贞

元羙自名家。弱龄骋高步。骀荡尚书省。深衷托词赋。雅郑难为听。聋俗多所误。寥寥韶濩音。师涓独早悟。卓荦李中郎。携手即广路。骐骥憙服骧。千里不反顾。高歌送浮云。阴阳莾回互。调咲天地间。焉知中所慕。千载亦湏臾。宁论贵与富。惟有琼瑶篇可以垂竹素。

○梁有誉

·谢山人榛

梁有誉

矫矫被褐者。江海自沦迹。贫贱心所安。顑颔岂摧抑。用拙不求赢。忧在骚雅熄。竆来抱影居。澹词蕴古色。耿耿烈士心。臾着排难力。恩衘越石徒。友道不荆棘。耻贷监河粟甘从于陵食。俛首问妻子。汝胡饥寒逼蹈海乃何人。长啸吾自得。富贵与荣名。松菓固殊域。燕石诚可嗤。口珠尽堪尽今古自一时。鸿冥讵能弋。

·李郎中攀龙

大雅日已远。斯文竞驰鹜。如何舍周鼎。淟浊宝康瓠。李生奋东海。深堪托毫素。凌厉百代前。词源尽倾慕。智用修绠汲。道由斲轮悟。繁声尽捐屏。至乐在韶頀。刻商杂流征。众耳信惊怖。悠悠复何言。邯郸踠其步。浮沉将安之。岁月不我顾。汉署共遨游。相期保中路。琼佩纷偃蹇。美人恐迟暮。人极自挥斥。先民有遗度

·徐比部中行

徐子负逸气。本自吴会奇。邂逅恊心许。在昔未遇时。夙有餐霞情。空抱世网悲。揆余秉微尚。泔鱼伤暮知。握手自高吟。一一金石辞。赋客尽倾倒。珠光炫陆离。词园岂浪名。作者见于斯。立言多苦心。河清讵可期荃蕙化为茅。陈词欲诉谁骖乘赋已远。执戟志仍疲。感彼同怀人。愧无杂佩贻。勉哉体明德岁寒良不欺。

·宗考功臣

吏部慷慨人。早岁躭著作。所得皆经奇。欝欝济世畧。高视凌千载。词赋悼寂寞。结藻灿国章。着论丽丹艧。感时赋长杨。菁华叹昭爚。烛龙耀天街。蔀屋徒萤爝。复古力何雄。怜才意不薄。永俗振风骚平生重然诺。莫逆今昔希。词盟欣有托。古来贤达士。道在从龙蠖。瞻彼肃肃羽。万里翔寥廍。邴生宦业微。怀恩向丘壑。

·王比部世贞

藉甚天下士。王生名日振。玄成有世业。江左挺斯人早窥竹素园。作赋杨马伦。新篇扣哀玉。激烈咤鬼神。酒后雅吴咏。侠气陵高旻。傲倪天地间。谁知肝胆亲。词人久衰谢。栢梁徒尘埃。生也抗高义斯道不缁磷。鼎铉期俊功。扬声天路津。岂学蓬蒿子。白首徒苦辛。余惭梧台石。君迈连城珍。用舍固殊辙感赠以书绅。

○王世贞

·谢山人榛

王世贞

脱屣平原客。振衣燕昭台。吾人寔龙矫白日天崔嵬广陆奏清商。悲风四垂来。俯仰狎世观。一二当中怀。拯厄不顾知。中介有余谐。亲者无愧亲。排者任其排。萧索一韦裳。傲倪千古才。扰扰冠盖徒零落青门埃。

·李郎中攀龙

纤阿出溟渤。皓魄中天发。列宿岂不显。杳然精灵摄窜蜀甫也神。迁奇自禹穴。斯岂一世尊。流行神不没。夫子扬嘉馨。千载驭飙轨。思排入渊旷。象成自昭晰。至理中所赏。胡然见时悦夫子乃沉沦纷纷亦奄忽。六合惨淡间。微生借嘘拂。并啸倚崆峒。苍苍极秋色。上有三危露。芝菌芳樛结攀英啜其滋虹霞动灵宅。却咲羡门者。长生等澌沬。

·徐比部中行

蔼蔼洵吉士。产秀自天目泠泠穆风坡。青阳振膏馥。调气翫时人。幽怀被商曲。藉甚扬瑚琏。离哉思鸿鹄。谐予既以觏。同欢数代烛。柔条沃嘉霖虽罢中所欲。良璞困鑢错。连城谢其琢。巽志理无涘愿言重相勖。

·梁比部有誉

大溟湛珊瑚。陆离灼丛条。龙伯何神举。弱纬连六鳌。之子为国经。含英奉清朝。泛澜先口民蕴。眷念首阳椒。内神形俱敛。匪战理自超。崇贱或千钧。贵若等逝飙。罗浮七十二。一一摩层霄。玉笈子长往。金徽予罢操。

·宗考功臣

伊人璠玙彦。履盛无婴躬。岂鲜盈门轨。匪其经寸衷。遐筭外服食。凌古乃谦冲。斯道苟不芜排卫当谁功。沉沦知夜光。鸿鹄高天风。枉矢射彭城。逸劲饮石梁。谁谓汉哉广。褁糇航扶桑。竦息太华颠羣途杳茫茫。

◆四怀诗

○怀元羙

琅琊山上越王台。秋色高临海色开。莫向中原看落日。浮云万里为君来。

○怀明卿

豫章西望彩云间九派长江九迭山。高卧不湏窥石镜。秋风憔悴侍臣颜。

○怀子相

越王城上黯消魂。万里秋风动蓟门。君自平生称国士。南迁岂负信陵恩。

○怀子与

青山忽送七闽秋。大海遥连百粤流。落日孤城风雨至。褰帷何处不堪愁。

○怀于鳞

渭水秦关天上回使君持节驭风雷。不妨万里无书寄。紫气常从西极来。

○怀元羙

六月提兵大海东书生亦作万夫雄。匣中双剑无颜色。倒吸天河吐白虹。

○怀子相

九曲溪流绕幔亭。峰前海色昼冥冥。故人无限中原思。抚剑歌来祗自听。

○怀子与

风尘秉马路俱迷尔得汀江似武溪花落案头无一事。寻仙时过玉华西。

○怀于鳞

黄鹄秋翔太华颠坐攀僊掌扑青天。乘风忽舞东溟转。矫首扶桑帝日悬。

○怀明卿

源归重枉豫章书。不向钧天梦帝居。若使府公夸束带。便携妻子入匡庐。

○怀子相

越王山拥七闽秋。天入东南大海收。雨后虹霓初不见何人截作钓鳌钩。

○怀子与

武不之山胜武夷。汀江如巴学字移傍道江山多气色。不知新着谢公诗

○临岐自叙诗【三首】

长叹一声归去来六龙高驾彩云回独流明月诗千首万古含光烛上台

其二

一谪人间四九年。青山万里隔苍烟。我今更去华阳洞。千树桃花待举鞭。

其三

四海交游尽卧龙。长江夜夜采芙蓉。我今更跨晴虹去。抵入崆峒第一峰。

○钓台赋有序

余闻严子钓台旧矣。丁已秋。余以藩赴闽取道两越。始登厥台。徘徊焉。商飙西来。万山飒摇我心伤悲。爰申厥词。把酒放歌。白云莾互。岂君之闻歌而来哉。

恭承帝命。以南迈兮。弭吾节于富春。儵微霜之陨百草兮。何芳杜犹菲菲。其袭人睇严陵之旧里兮。钓台郁而嶙峋。屯飘风其相薄兮。吹石濑之磷磷宿莾摇落而变衰兮。余又安得问夫白苹余将怀椒糈而敶臆兮。蹇吾马之逡廵而不前。岂以沉沦之俗羁兮。乃不得以楫高士而执鞭唯炎德之中天而兴兮。纷众芳之杂糅以比肩。何佳人之夸姣以抗行兮。乃独抱孤贞而自全。衮冕黼黻之玄以章兮。荪独爱夫羊裘焱鸿鹄之高翔兮。聊寄吾迹于汀洲。昔傅岩之坂筑兮。武丁肖形以资厥猷非熊之恊帝梦兮。渭叟起而佐周。何帝之手诏以忬愫兮。羗独偃蹇而夷犹。故人之不忘。旧欢兮。情恍忽而至乎帝庭何帝腹遽以足加兮。太史奏之客星咄咄子陵之不肯为理兮。帝何独惜夫沉冥荪何高蹈而不顾兮。乃长揖以谢夫天子。朝发轫于汉宫兮。夕税驾于江沚。有君如此。其忍负兮。荪岂亡覩于厥旨。痛韩彭之竟以烹醢兮。勃何辜而卒不免夫姜里念盛名奇绩之不可以善终兮。是用忍情而惜此兰芷凤凰之回翔而不肯下兮。岂网罗之所能施。使蛟龙之可得而常服兮。又何以卑牛马而下之睇江河之趋下兮。喟高风日逝而不可追怃故迹而连蜷兮怅吾生之独后时往者既已不可复兮。冀来者之犹可为。委余佩之陆离兮。挂吾冠于南斗之墟孽长虹以为衣兮。拾青露以为琚。托微诚于浮云兮。荪其揽瑶华而迟予。望羙人而不见兮。羗独立以踟蹰辞曰。维江有兰羙人植兮。白云茫茫归何晏兮。平楚落日。怨青枫兮。归来乎山中。吾与汝嬉以游兮。

○叹逝赋【代作】

嗟天命之浩荡兮。总万品而为型唯一炁以回薄兮。嘅露曅之不可计。停睨众卉之峻茂兮。芳草纷而独馨。何微霜之未陨兮。而馨溘其先零。君烨烨其少扬兮。握赤珠而驰骛。朝饮马于文苑兮。夕弭节于玄圃。既谒帝之阊阖兮。俨天门而广步。振琼英之杂佩兮。散瑶华于中路。奄分符以南迈兮。宰苍生于东越遵邵杜之遗则兮。民蒸蒸其无艴鸿硕欝其上闻兮爰降命于北阙。司寇之典邦禁兮。惟女庶几其慎罚。河君之蹇蹇高厉兮。捐鸣佩于上宫。返初服之江篱兮。寻旧侣之杜丛志士不能忘君兮。念国事之倥偬。羗重入乎承明兮。陪谟谋之从容。错帝章之璀璨兮。统神人而旁达爰申命于金马兮。日垂绅于紫闼。俨夔龙于天上兮。揽芙蓉于池。末艳球琳之可拾兮。纷组缨之可掇富贵之易以荡情兮。君独守乎故常。奉星辰之晨华兮。依日月之隆光。当青鬂之盛年兮。奄乘云以归帝乡。悲回风之摇落兮揽木叶而沾裳岂厌世之溷薄兮。乃投情于幽渚。将逐吴云以南征兮。或恋燕都而北止。或上而独驾乎玄螭兮。将下而随流乎赤鲤。幽明聚散之永隔兮余诚不知其故。令名之兼寿考兮。自古以为难。期回宪之不得永龄兮。千祀之所共悲。余独惜此芳草兮。乃不得与众卉而共萎。陈一词以托浮云兮。聊寄余之遥思。

◆古调歌

○池上歌二首寄诸子

芙蓉摇落兮。惊素秋箫鼓殷殷兮。泛中流瞻彼沧洲兮。狎白鸥。羔人不见兮。仗我愁。安得与羔人相逢兮。采萱草以忘忧。

其二

蒹葭苍苍兮。露为霜。秋风飒飒兮。明月光。四顾天地兮。何微茫。羙人不见兮。使心伤安得与羙人相将兮。折桂枝而徜徉。

○昔君别

昔君别我兮。春草萋萋。我今思君兮。秋雨霏霏。春秋既已改序兮。君胡为兮不归。昔君别我兮。江月阴阴。今我思君兮。海日深深。日月忽其不停兮。君胡为兮无音。

○今夕歌【四首】

今夕何夕兮。星稀月明。今夕何夕兮。得与羙人同行。蟋蟀在床兮。凄凄则鸣。江水浩荡兮。泠泠其声何接羙人之殷懃兮。乃使我惆怅而怆情。

其二

今夕何夕兮。露下庭荷。今夕何夕兮。得与羙人同歌。山有木兮木有柯水有鸟兮鸟有罗何接羙人之慷慨兮。乃使我泪下而滂沱。

其三

今夕何夕兮。日居月诸。今夕何夕兮。得与羙人同车。前有溪兮溪有鱼后有园兮园有蔬何接羙人之佩环兮。乃使我气结而欷歔。

其四

今夕何夕兮。飞鸟鸣禽。今夕何夕兮。得与羙人同斟。奉清醴兮弹素琴荐上珍兮。扬华音。何接羙人之周旋兮。乃使我情结而沾襟。

○招隐词【四解】

归来乎山中。他乡莫久滞。君莫虑无衣。山中有萝薜

二解

归来乎山中。他乡莫久系。君岂虑无舟。山中有兰桂

三解

归来乎山中。他乡莫久延。君岂虑无饮。山中有甘泉

四解

归来乎山中。他乡莫久羁。君岂虑无玲山中有紫芝

○昔思君

昔君与我兮同心结发今君与我兮参商胡越昔君与我兮鸳鸯同池。今君与我兮南北异枝昔君与我兮月明星灿今君与我兮风流雨散。

○送将归

客子远役兮。驷马驰。驾言长往兮。适郊圻。念我同心兮。怅有违。送君河桥兮。牵君衣问君去兮。何时归恨无羽翼兮同君飞岁暮不归兮。当谁依。

○白头吟【三解】

君从何处来。遗我明月珠。明珠亦何为。可以照光仪光仪君不顾照之令心悲。

二解

君从何处来。遗我绿绮琴。琴声亦何为。可以扬芳音芳音君不听。弹之伤我心。

三解

君从何处来。遗我紫鸶笙鸶笙亦何为。可以扬清声清声君不聆。吹之感我情。

○车遥遥篇

车遥遥兮马骎骎。送君行兮河之阴。望而不见兮伤我心。车遥遥兮马萧萧送君行兮河之桥。望而不见兮俾魂消。车遥遥兮马翩翩。送君行兮山之巅望而不见兮。涕留连车遥遥兮马騑騑。送君行兮江之矶望而不见兮。泪沾衣。

○萱草词四章为伊母夫人赋

萱草离离兮山之阳。朱为衣兮青为裳嗟彼秋风兮起大荒俾其花日飘泊而不可见兮。何以慰此心之彷徨。

其二

萱草菲菲兮山之曲。曳紫霞兮缀红玉嗟彼秋风兮振庭绿。俾其叶日凋零而不可寻兮。何以慰此心之踯躅。

其三

萱草芬芬兮山之侧。对芳芷兮远丛棘。嗟彼秋风兮还以仆。俾其枝日偃蹇而不可起兮。何以慰此心之叹息。

其四

萱草萋萋兮山之隅。杂玄芝兮间绿芜。嗟彼秋风兮遽以枯。俾其根日萧索而不可保兮。何以慰此心之踟蹰。

○惜春歌

春台冉冉围青竹春夜沉沉秉华烛鹦鹉杯未停琵琶声已续君当为曲海上歌妾当独唱江南曲。江南曲。声未足池中鸳鸯两两飞江头鳬鸭双双绿劝君莫待鬂边华。劝君莫负杯中醁。君不见紫罗山上月如珠。锦石屏前人似玉。人生年少湏尽欢。莫待形骸空结束。慢磋砣青山碧草容易过白发茫茫君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