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变文集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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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燕子造舍,拟自存活,何得麤豪,辄敢强夺!」仰答:「
  但雀儿明(儿)明(名)恼(脑)子,交被老乌趁急,走不择险,逢孔即入,蹔投燕舍,勉(免)被□执。实缘避难,事有急疾,亦非强夺,愿王体悉。」
  又问:「既称避难,何得恐赫(吓),仍更踬打,使令坠翮,国有常刑,合笞决一百。有何别理,以自明白?」仰答:「但雀儿祗缘脑子避难,蹔时留〔连〕燕舍。既见空闲,蹔歇解卸。燕子到来,〔
  即欲向前词谢,不悉事由〕,望风恶骂。父子团头,牵及上下,忿不思难,便即相打。燕子既称坠翮,雀儿今亦跛跨。两家损处,彼此相亚。若欲确论坐宅,请乞酬其宅价。今欲据法科绳,实即不敢咋呀。见有上柱国勋,请与收赎罪价。」
  又问:「夺宅恐吓,罪不可容,既有高勋,先于何处立功?」仰答:「但雀儿去贞观十九年,大将军征讨辽东,雀儿〔投募〕充傔,当时配入先锋。身不〔骑马〕,手不弯弓,口衔□火,送着上风。高丽遂灭,因此立功,一例蒙上柱国,见有勋告数通。必其欲得磨勘,请检山海经中。」
  凤凰判云:「雀儿剔秃,强夺燕屋,推问根由,元无臣伏。既有上柱国勋收赎,不可久留在狱,宜即适放,勿烦案责。」
  雀儿得出,□不自胜,遂唤燕子,且饮二升。「比来触误,请公哀矜,从今已后,别解祗承,人前并地,莫更□□。」
  燕雀既和,行至〔东〕邻,并乃有一多事鸿鹤,「借问〔二子〕,比来争竞,雀儿不〔能〕退静,开眼尿床,违他格令。赖值凤凰恩择(泽),放你一生草命;可中鹞子搦得,百年当时了竟。」遂骂燕子:「你甚顽嚣(嚚),些些小事,何得纷纭,直欲危他性命,作得如许不仁。两个都无所识,宜悟不与同群。」
  燕雀同词而对曰:「何其凤凰不嗔,乃被〔多事〕鸿鹤责疏,你亦未能断事,到头没多词句,必其依有高才,请乞立题诗赋。」
  鸿鹤好心,却被讥刺;乃兴一诗,以呈二子:
  鸿鹤宿心有远志,燕雀由来故不知。
  一朝自到青云上,三岁飞鸣当此时。
  燕崔同词而对曰:
  大鹏信徒(图)南,鹪鹩巢一枝,
  逍遥各自得,何在二虫知。
  燕子赋一卷
四、燕子赋(二)
  此歌身自合,天下更无过。
  雀儿和燕子,合作开元歌。
  燕子实难及,能语复喽罗。一生心快健,禽里更无过。居在堂梁上,衔泥来作窠。追朋伴亲侣,滥鸟不相过。秋冬石窟隐,春夏在人间。二月来投藂,八月却□(归)山。口衔长命草,余事且闲闲。经冬若不死,今岁重回还。游扬云中戏,宛转在空飞;还来归旧室,冬自本窠依。藂中逢一鸟,称名自雀儿,摇头径野说,语里事□□。
  雀儿实囋念,变弄别浮沉。知他窠窟好,乃即横来侵。问燕何山鸟?掇地作音声:「徒劳来索窟,放你且收心。」
  燕子语雀儿:「好得辄行非!问君向者语,元本未相知。一冬来居住,温暖养妻儿,计你合惭愧,却被怨辩之!」
  雀儿语燕子:「恩泽莫大言,高声定无理,不假觜头喧。官司有道理,正敕见明宣。空闲石得坐,雀儿起(岂)自专。」
  燕子语雀儿:「好得合头痴。向吾宅里坐,却捉主人欺;如今见我索,荒(谎)语说官司。养虾蟆得□病,报你定无疑!」
  雀儿语燕子:「不由君事觜头。问君行坐处,元本住何州?宅家今括客,特敕捉浮逃;黠儿别设诮,转急且抽头。」
  燕儿拍手笑:「不由君事落荒(谎)。大宅居山所,此乃是吾庄。本贯属京兆,生缘在帝乡。但知还他窟,野语不相当。纵使无籍贯,终是不关君。我得永年福,到处即安身。此言并是实,天下亦知闻;是君不信语,乞问读书人。」
  雀儿语燕子:「何用苦分疏!因何得永年福?言词总是虚。精神目验在,活时解自如;功夫何处得,野语诳乡闾。头似独舂鸟,身如七□形,缘身豆汁染,脚手似针钉。恒常事皂大,径欲漫胡瓶。抚国知何道,闰我永年名。」
  「昔本吾王殿,燕子作巢窟。宫人夜游戏,因便捉窠烧,当时无柱(住)处,堂梁寄一宵。其王见怜□,□念亦优饶。莫欺身幼小,意气极英雄。堂梁一百所,游扬在云中。水上吞浮□,空里接飞虫。真城无比较,曾娉海龙宫。海龙王第三女,发长七尺强,衔来腹底卧,燕岂在称扬!请读论语验,问取公冶长,当时在缧绁,缘燕免无常。」
  雀儿语燕子,「侧耳用心听!如欲还君窟,且定觜头声。赤雀由称瑞,兄弟在天庭,公王共执手,朝野悉知名。一种居天地,受果不相当。麦熟我先食,禾尝在前尝。寒来及暑往,何曾别帝乡!子孙满天下,父叔遍村坊。自从能识别,慈母实心平。恒思十善业,觉悟欲无常。饥恒餐五谷,不煞一众生。怜君是远客,为此不相争。」
  燕子自咨嗟:「不向雀儿夸。饥恒食九酝,渴即饮丹砂。不能别四海,心里恋洪牙。莫怪经冬隐,只为乐山家。九(久)住人憎贱,希来见喜欢;为此经冬隐,不是怕饥寒。幽岩实快乐,山野打盘珊(跚或旋),本拟将身看,却被看人看。」
  「一□(虎)虽然猛,不如众狗强;窠被夺将去,吓我作官方。空争并无益,无过见凤凰。」
  雀儿被燕撮,直见鸟中王。凤凰台上坐,百鸟四边围,徘徊四顾望,见燕口衔词。「横被强夺窟,投名言雀儿。抱屈见谏诉,启奏大王知。」
  雀儿及燕子,皆总立王前,凤凰亲处分,有理当头宣。燕子于先语:「听臣作一言。依实说事状,发本述因缘。被侵宅舍苦,理屈岂感(敢)言。不分黄头雀,明博结豪强。燕有宅一所,横被强夺将,理屈难缄嘿,伏乞愿商量。日月虽耀赫,无明照覆盆,空辞元无力,谁肯入王门!」
  凤凰嗔雀儿:「何为捉他欺!彼此有窠窟,忽□辄行非。」雀儿向前启:「凤凰王今怎不知!穷研细诸问,岂得信虚辞!雀儿但为鸟,各自住村坊,彼此无宅舍,到处自安身。见一空闲窟,破坏故非新;久访元无主,随便即安身。成功不可毁,不能移改张。随便里许坐,爱护得劳藏。」
  燕子启大王:「雀儿慢洛(落)荒。亦是穷奇鸟,构□足词章。衔泥来作窟。口里见生疮;王今不信语,乞问主人郎。」
  凤凰当处分:「二鸟近前头。不言我早悉,事状见喽喽。薄媚黄头雀,便漫说缘由;急手还他窟,不得更勾留。」
  雀儿启凤凰:「判付亦甘从。王遣还他窟,乞请且通容:雀儿是课户,岂共外人同。燕子时来往,从坐不经冬。」
  凤凰语雀儿:「急还燕子窟。我今已判定,雀儿不合过。朕是百鸟主,法令不阿磨,理列合如此,不可有偏颇。」
  燕子理得舍,欢喜复欢忻;雀儿修(羞)欲死,无处可安身。
  燕子不求人,雀儿莫生嗔,昔问(闻)古人语,三斗始成亲。往者尧王圣,写(摄)位二十年。郑乔事四海,对面即为婚。元百(伯)在家患,臣(巨)卿千理(里)期。燕王怨秦国,位马变为驎。并粮坐守死,万代得称传。百(伯)挑(桃)忆朝廷,哽咽泪交连。断马有王义,由自不能分。午(仵)子胥罚(伐)楚,二邑亦无言。不能攀古得(德),二人并鸟身。缘争破坏窟,徙特费精神。钱财如粪土,人义重于山;燕今实罪过,雀儿莫生嗔。
  雀儿语燕子:「别后不须论。室是君家室,合理不虚然。一冬来修理,涴落悉皆然。计你合惭愧,却攥我见王身。凤凰住佛法,不拟煞伤人;忽然责情打,几许愧金身。」
  燕子语雀儿:「此言亦非嗔。缘君修理屋,不索价房钱。一年十二月,月别伍百文,可中论房课,定是卖君身。」燕子赋一首。
五、茶酒论一卷并序
  乡贡进士王敷撰
  窃见神农曾尝百草,五谷从此得分;轩辕制其衣服,流传教示后人。仓颉致其文字,孔丘阐化儒因。不可从头细说,撮其枢要之陈。蹔问茶之与酒,两个谁有功勋?阿谁即合卑小,阿谁即合称尊?今日各须立理,强者先饰一门。
  茶乃出来言曰:「诸人莫闹,听说些些。百草之首,万木之花,贵之取□,重之擿芽,呼之茗草,号之作茶。贡五侯宅,奉帝王家,时新献入,一世荣华。自然尊贵,何用论夸!」
  酒乃出来:「可笑词说!自古至今,茶贱酒贵。单(箪)醪投河,三军告醉。君王饮之,叫呼万岁;群臣饮之,赐卿无畏。和死定生,神明歆气。酒食向人,终无恶意,有酒有令,人(仁)义礼智。自合称尊,何劳比类!」
  茶为酒曰:「阿你不闻道:浮梁歙州,万国来求,蜀川流顶,其山蓦岭,舒城太胡(湖),买婢买奴,越郡余杭,金帛为囊。素紫天子,人间亦少;商客来求,舡车塞绍。据此踪由,阿谁合少?」
  酒为茶曰:「阿你不问(闻)道:剂酒干和,博锦博罗,蒲桃九酝,于身有润。玉酒琼浆,仙人杯觞,菊花竹叶,〔君王交接〕,中山赵母,甘甜美苦。一醉三年,流传今古。礼让乡闾,调和军府。阿你头恼,不须干努。」
  茶为酒曰:「我之茗草,万木之心,或白如玉,或似黄金。明(名)僧大德,幽隐禅林,饮之语话,能去昏沉。供养弥勒,奉献观音,千劫万劫,诸佛相钦。酒能破家散宅,广作邪淫,打却三盏已后,令人只是罪深。」
  酒为茶曰:「三文一□,何年得富;酒通贵人,公卿所慕。曾道(遣)赵主弹琴,秦王击缶,不可把茶请歌,不可为茶交舞。茶吃只是□疼,多吃令人患肚,一日打却十杯,肠胀又同衙鼓。若也服之三年,养虾蟆得水病报苦。」
  茶为酒曰:「我三十成名,束带巾栉。蓦酒其江,来朝今室。将到市□,安排未毕,人来买之,钱财盈溢。言下便得富饶。不在明朝后日,阿你酒能昏乱,吃了多饶啾唧,街中罗织平人,脊上少须十七。」
  酒为茶曰:「岂不见古人才子,吟诗尽道:渴来一盏,能生养命。又道:酒是消愁药。又道:酒能养贤。古人糟粕,今乃流传。茶贱三文五碗,酒贱中(盅)半七文。致酒谢坐,礼让周旋,国家音乐,本为酒泉。终朝吃你茶水,敢动些些管弦!」
  茶为酒曰:「阿你不见道:男儿十四五,莫与酒家亲。君不见生生鸟,为酒丧其身。阿你即道:茶吃发病,酒吃养贤,即见道有酒黄酒病,不见道有茶疯茶颠。阿阇世王为酒杀父害母,刘零(伶)为酒一死三年。吃了张眉竖眼,怒斗宣拳,状上只言□豪酒醉,不曾有茶醉相言。不免求首杖子,本典索钱。大枷□项,背上□(抛)椓(椽)。便即烧香断酒,念佛求天,终身不吃,望免迍邅。」两个政争人我,不知水在傍边。
  水为茶酒曰:「阿你两个,何用□□。阿谁许你,各拟论功!言词相毁,道西说东。人生四大,地水火风。茶不得水,作何相貌?酒不得水,作甚形容?米曲干吃,损人肠□(胃),茶片干吃,只粝破喉咙。万物须水,五谷之宗,上应干象,下顺吉凶。江河淮济,有我即通;亦能漂荡天地,亦能涸煞鱼龙。尧时九年灾迹,只缘我在其中,感得天下钦奉,万姓依从。由自不说能圣,两个〔何〕用争功!从今已后,切须和同,酒店发富,茶坊不穷。长为兄弟,须得始终。若人读之一本,永世不害酒颠茶风。」
  茶酒论一卷
  开宝三年壬申岁正月十四日知术院弟子阎海真自手书记。
六、下女〔夫〕词一本
  〔儿家初发言〕: 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出来相看。
  女答:  门门相对,户户相当,通问刺史,是何祗当?
  儿答:  心游方外,意遂恒娥。日为西至,更兰至此。人先马乏,蹔欲停流(留),幸愿      姑□,请垂接引!
  女答:  更深月朗,星斗齐明,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庭?
  儿答:  凤凰故来至此,合得百鸟参迎。姑□若无疑□,火急反身却回。
  女答:  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儿答:  本是长安君子,进士出身。选得刺史,故至高门。
  女答:  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何所求?
  儿答:  闻君高语,故来相头(投),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女答:  金鞍骏马,绣褥交横,本是何方君子,至此门庭?
  儿答:  本是长安君子,赤悬(县)名家,故来参谒,(聊)作荣华。
  女答:  使君贵客,远涉沙碛,将郎通问,体内如何?
  儿答:  刺史无才,得至高门,皆蒙所问,不胜战陈。
  再问:  更深夜久,故来相过,姑□如下,体内如何!
  女答:  庭前井水,金木为兰(栏),姑□如下,并得平安。
  儿答:  上古王娇(乔)是先(仙)客,传闻列使(史)有荆轲。今过某公来此问,未知体      内意如何?
  〔女答〕:  孟春己暄,车马来前,使君贵客,体内如何?
  儿答:  此非公管(馆),实不停流(留):有事速语,请莫干羞。
  女答:  亦非公管(馆),实不停流(留):发君归路,莫失前程。
  儿答:  车行辋尽,马行蹄川(穿);姑来过此,任自方圆。
  女答:  何方所管?谁人伴换?次第申陈,不须潦乱。
  儿答:  炖煌县摄,公子伴涉,三史明闲,九经为业。
  女答:  夜久更兰(阑),星斗西流,马上刺史,是何之州?
  儿答:  金雪抗丽,辽(聊)此交游,马上刺史,本是沙州。
  女答:  英毛(髦)荡荡,游称阳阳,通问刺史,是何之乡?
  儿答:  三川荡荡,九郡才郎,马上刺史,本是炖煌。
  女答:  何方贵客,□霄(宵)来至,敢问相郎,不知何里。
  儿答:  天下荡荡,万国之里,敢奉来言,具答如此。
  女答:  人须之(知)宗,水须之愿(知源),马上刺史,望在何川?
  儿答:  本是三州游奕,八水英贤,马上刺史,望在(秦)川。
  女答:  君登贵客,久立门庭,更须申问,可(何)昔(惜)时光。
  儿答:  并是国中窈窕,明解书章,有疑借问,可(何)昔(惜)时光。
  女答:  立客难发遣,展褥铺锦床,请君下马来,缓缓便商量。
  束带结凝妆,牵绳入此房,上圆初出卯,不下有何方(妨)!
  儿答:  亲贤明镜近门台,直为桥(娇)多不下来,只有绫罗千万疋,不要胡伤(觞)数百杯。
  女答:  上酒。 酒是蒲桃酒,将来上使君,幸垂与饮却,延得万年春。
  儿答:  酒是蒲桃酒,先合主人尝:姑□已不尝,其酒洒南墙。
  女答:  酒是蒲桃酒,千钱沽一,即问姑□郎,因何洒我酒?
  儿答:  舍后一园韭,刈却还如旧;即问二姑□,因何行药酒?
  女答:  请下马诗: 窈窕出兰闺,步步发阳台,刺史千金重,终须下马来。
  儿答:  刺史乘金镫,手执白玉鞭,地上不铺锦,下则实不肯。
  女答:  锦帐已铺了,绣褥未曾收,刺史但之下,双双宿紫楼。
  儿答:  使君今夜至门庭,意(一)见恒娥秋月〔明〕,姑□〔更〕蒙屈下马,相郎不敢更相催。 请下床,陋足(漏促)更声急,星流月色藏,良辰不可失,终须早下床。
  儿答:  〔月〕落星光晓,更深恐日开,若论成大礼,请须自状来。
  论女家大门词:柏是南山柏,将来作门额;门额长时在,女是蹔来客。
  至中门咏:团金作门扇,磨玉作门镮,掣却金钩锁,拔却紫檀关。
  至堆诗:彼处无瓦砾,何故生此堆?不假用锹,且借玉琶摧。
  至堂基诗:琉璃为四壁,磨玉作基阶。何故相要勒?不是太山崔。
  〔逢锁诗〕:锁是银钩锁,铜铁相铰过,□借钥匙开,且放刺史过。
  至堂门咏:堂门策四方,里有四合床,屏风十二扇,锦被画文章。
  论开撒帐合诗:〔第一〕 一双青白鸽,遶帐三五匝,为言相郎道:「遶帐三巡看」!
  去童男童女去行座幛诗 〔第二去行座障诗〕:夜久更兰(阑)月欲斜,绣障玲珑掩绮罗,为报侍娘浑擎却,从他附(驸)马见青娥。〔又云〕:锦幛重重掩,罗衣队队香,为言姑□道:「去却有何方(妨)!」
  〔去扇诗〕:青春今夜正方新,红叶开时一朵花。分明宝树从人看,何劳玉扇更来遮!千重罗扇不须〔遮〕,百美娇多见不□,侍娘不用相□(要)勒,中(终)归不免属他家。
  〔咏同牢盘:一双同牢盘,将来上二官,为言相郎道:「遶帐三巡看」〕。
  〔去帽惑诗〕:璞璞一颈花,蒙蒙两鬓渣(遮),少来鬓发好,不用冒或遮。
  〔去花诗〕:一花却去一花新,前花是价(假)后花真;假花上有衔花鸟,真花更有彩(采)花人。
  〔脱衣诗〕:山头宝径甚昌杨,衫子背后双凤凰,□裆两袖双□鸟,罗衣接□入衣箱。
  合发诗:本是楚王宫,今夜得相逢,头上盘龙结(髻),面上贴花红。
  疏头诗:月里娑罗树,枝高难可攀,蹔借牙疏子,筭发却归还。
  〔系指头诗: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
  咏系去离心人去情诗:天交织女渡河津,来向人间只为人,四畔旁人总远去,从他夫妇一团新。
  〔咏下帘诗〕:宫人玉女自纤纤,娘子恒娥众里潜,微心欲拟观容貌,蹔请傍人与下帘。
七、四兽因缘
  过去久远,往昔世时,有一大国,号曰迦尸。人则安乐,五稼丰稔,四序调和,无诸灾疫。其王称云:「是我之福感德如此,国界清平。」其王夫人亦去:「是妾之福。」太子云:「是□(寡)人福。」三个各争不定。王遂问修道仙人,决晓所疑。仙人答曰:「非王所感,亦非夫人太子之福。彼是山林之中,迦毗罗鸟、兔、及猕猴、象等四兽,结为兄弟,行恩布义,互相遵(尊)敬,感此事也。」王遂往看,果如其言。国内人民,尽知此事,其象鸟等,以何因由识得大小?鸟问象云:「汝先到此树边之时,其树大小?」白象答云:「我到树边之时,倚树揩痒,树纔胜我也。」次问猕猴:「汝见树时,其树大小?」猕猴答云:「我于树上,捉其枝条腾跃跳掷,胜得我也。」又问其兔:「汝到树时,其树大小?」兔子答云:「我到树边,吃噉树叶,口到树头,枝杋花叶。」其鸟云:「我昔山中食此树果,遗子此地,乃生其树。」因此树故,如上四兽,识得大小。鸟最居长,兔得第二,猕猴第三,白象最小。如是四兽,由恩义故,于后命终,尽得生天,帝释诸天,异口同音,欢喜赞叹。尔时如来告诸大众:彼时鸟者,即我身是;兔是舍利;猕猴即是大目干连;白象即今阿难陀是。四兽行恩,尚感如是广大功德,岂况其人,如无恩义也。
  唐僧统和尚赞述四兽恩义颂为先修行孝因果,今感得成佛之缘,其由如是。
  奇哉四兽,能结好事,
  敬大识小,以树为类。
  布义行恩,低心下意。
  动止相随,匪辞重累。
  连襟缀袖,陈雷莫比。
  感世清平,灾殃不起。
  风雨顺时,吉祥呈瑞。
  迦尸国人,无不欢喜。
  圣教称扬,诸天赞美。
  后得成佛,福因由此。
  按此文前有行半字云:「又将称赞功德,奉用庄严我都僧统和尚,伏愿长承帝泽,为灌顶之□师,永镇台阶,赞明王于理化。」
八、齖□书一卷
  夫齖□新妇者,本自天生,斗唇合舌,务在暄(喧)争。欺儿踏,骂詈高声,翁婆共语,殊总不听。入厨恶发,翻粥扑羹,轰盆打□,雹釜打铛。嗔似水牛料斗,笑似辘轳作声。若说轩裙拨尾,直是世间无比。斗乱亲情,欺邻逐里。阿婆嗔着,终不合觜。将头自□,竹天竹地,莫(摸)着卧床,佯病不起。见入来,满眼流泪。夫问来由,有何事意。没可分梳,口称是事。翁婆骂我,作奴作婢之相,只是担眠夜睡,莫与□吃,饿急自起。阿婆向儿言说,索得□屈期丑物入来,与我作底。新妇闻之;从床忽起,当初缘甚不嫌,便即下财下礼,色我将来,道我是底。未许之时,求神拜鬼,及至入来,说我如此。新妇乃索离书,〔废我别嫁,可会夫婿。翁婆闻道色离书〕,忻忻喜喜。且与缘房衣物,更别造一床毡被。乞求趁却,愿更莫逢相值。新妇道辞便去,口里咄咄骂詈,不徒钱财产业,且离怨家老鬼,新妇惯唤向村中自由自在,礼宜(仪)不学,女翁不爱,只是手提竹笼,恰似傍田拾菜。如此之流,须为监解,看是名家之流,不交自解。本性齖□,打煞也不改。已后与儿色妇,大须稳审,趁逐莫取媒人之配。阿家诗曰:
  齖□新妇甚典砚,直得亲情不许见,
  千约万束不取语,恼得老人肠肚烂。
  新妇诗曰:
  本性齖□处处知,阿婆何用事悲悲,
  若觅下官行妇礼,更须换却百重皮。
  自从塞北起烟尘,礼乐诗书总不存,
  不见父兮子不子,不见君兮臣不臣。
  暮闻战鼓〔雷〕天动,晓看带甲似鱼鳞,
  只是偷生时暂过,谁知〔久后〕不成身。
  愿得再逢尧舜日,胜朝□舞却修文,
  懃学不辞贫与贱,发愤长歌十二时。
  平旦□(寅),少年勤学莫辞贫,
  君不见,朱买未得贵,由自行歌自负薪。
  日出卯,人生在世须臾老,
  男儿不学读诗书,恰似园中肥地草。
  食时辰,偷光凿壁事殷懃,
  丈夫学问随身宝,白玉黄金未是珍。
  隅中巳,专心发愤寻书疏,
  每忆贤人羊角哀,求学山中并粮〔死〕。
  日南午,读书不得辞辛苦,
  如今圣主召贤才,去耳中华长用武。
  日昳未,暂时贫贱何羞耻,
  昔日相如未遇时,恓惶卖卜于□市,
  晡时申,悬头刺股士苏秦,
  贫病即令妻□行,意(衣)锦还乡争拜秦。
  日入酉,金樽多泻蒲□(桃)酒,
  唤君莫弃失徒人,结交承己须朋友。
  黄昏戌,□(琴)书独坐茅庵室,
  天子不将印信迎,誓隐山林终不出。
  人定亥,君子须(虽)贫礼常在,
  松柏纵然经岁寒,一片贞心常不改。
  夜半子,莫言屈滞长如此,
  鸿鸟只思羽翼齐,点翅飞腾千万里。
  鸡鸣丑,莫惜黄金结朋友,
  蓬蒿豊得久荣华,飘飖万里随风走。
  祝曰:唱帝唱帝。没处安身,乃为入舍女婿。鸣罗鸣罗,劫我新妇,必欺我,打我,弄我,骂我,只是使我,取柴烧火,独舂独磨,一赏不过。由嗔懒坠(惰),空地磨□(秫)大戾。急休急休,不要你绢〔紬〕,跪拜丈人两拜,当时领妻便发。后有诗人乃为赞越(曰):
  可惜英雄大夫儿,如今被使不如奴,
  买取锺鼓上怗看,腰间两面打桃符。(原文完)
九、百鸟名君臣仪仗
  是时二月向尽,纔始三春。百鸟林中而弄翼,鱼翫水而跃鳞,花照勺(灼),色辉鲜,花初发而笑日,叶含芳而起津。山有大虫为长,鸟有凤凰为尊。是时之(诸)鸟即至,雨集云奔,排备仪仗,一□(仿)人君。
  白鹤身为宰相,山□□(鹧鸪)直谏忠臣,
  翠碧鸟为纨坛(纠弹)侍御,鹞子为游奕将军,
  鸧(苍)鹰作六军神策,孔雀王专知禁门,
  护泽鸟偏知别当,细□子通事舍人,
  鸿雁专知礼部,鸿鹤太史修文,
  日月鸟夜观星象,赤觜□昼望烟云,
  突厥鸟权知蕃馆,老□专望烟云,
  印尾鸟为无才技,专心遏舞乡村。
  白练带,色如银,久在山间别作群。
  闻道凤凰林里现,将男挟女悉来臻。
  熏胡鸟、鹄鹄师、鸿鸟子、□鹩儿、赤觜鸭、碧生(玉)鸡,鸳鸯作伴,对对双飞,奉符追唤,不敢延迟,从此是鸟即至,亦不相违。
  涛河鸟,脚□□,寻常傍水觅鱼吃,
  野鸭遥见角□来,□头水底觅不得。
  白鹦鹉,赤鸡赤,身上毛衣有五色,
  两两三三傍水波,向日遥观真锦翼。
  巧女子,□怜喜,树梢头,养男女,
  衔茅花,拾柳絮,窠里金针谁解取?
  陇有道,出鹦鹉,教得分明解人语。
  人衷般粮总不如,笼里将来献明珠(主)。
  鸅鶝亦曾作老鼠,身上无毛生肉羽,
  恰至黄昏即出来,白日何曾慕风雨!
  念佛鸟,提胡卢,寻常道酒不曾酤。
  泽雉沿身百种有,鹌鹑向后一物无。
  独舂鸟,悉鼻卑,出性为便高树枝,
  雀公身寸惹子大,却谦(嫌)老□没毛衣。
  吉祥鸟,最灵喜,出在台山岩长里,
  忽然现出彩云中,但是人人皆顶礼。
  花没鸽,色能姜,一生爱踏伽蓝地,
  野鹘人家最有灵,好事于先来送喜。
  黑鸐□,黄花楼,飞来飞去傍山头,
  山鹊觜红得人爱,群神身独处飞。
  寒豪(号)〔□〕,夜夜号,青雀儿色能青,
  毛衣五色甚〔□〕明,闻道凤凰林里现,
  皆来拜舞在天庭了也
  百鸟名一卷
  庚寅年十二月日押牙索不子自手记□
一、搜神记一卷
  句道兴撰
  行孝第一
  昔有樊寮至孝,内亲早亡,继事后母。后母乃患恶肿,内结成痈,楚毒难忍,风(夙)夜不寐。寮即愁烦,衣冠不解,一月余日,刑(形)体羸瘦,人皆不识。寮欲唤师针灸,恐痛,与口于母肿上吮之,即得小差,以脓血数口流出,其母至夜,便得眠卧安稳。夜中梦见儿(鬼)来语母曰:「其疮上复得鲤鱼哺之,后得无病,寿命延长。若不得鲤鱼食之,即应死矣。」寮闻此语,忧心恐惧,仰面向天而叹曰:「我之不孝,今乃如此,十一月冬冰结凝之时,何由得此鱼食?」即抱母头而别,出入行哭,悲啼泣泪,仰天而叹曰:「天若怜我,愿鱼感出,无神休也。」寮乃脱衣覆冰之上,不得鱼,遂赤体卧冰之上。天知至孝,当寮背下,感出鲤鱼一双。心生欢悦,将归与母食之,及哺之于疮上,即得差矣。命得长远,延年益寿,乃得一百一十而终也。樊寮至孝,松柏终不改易。
  昔有张嵩者,陇西人也,有至孝之心。年始八岁,母患卧在床,忽思堇菜而食之。嵩闻此语,苍(仓)忙而走,向地觅堇菜,全无所得,遂乃发声大哭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母〕今得患,何时得差。天若怜我,愿堇菜化生。」从旦至午,哭声不绝,天感至孝,非时为生堇菜。遂将归家,奉母食之。因食堇菜,母得痊愈。嵩后长大成人,母患命终。家中富贵,所造棺椁坟墓,并自手作,不役奴仆之力。葬送亦不用车牛人力,惟夫妇二人,身自负上母棺,已(以)力擎于车上推之。遣妻牵挽而向墓所。其时日有卒风暴雨,泥涂没膝,然葬送道上,清尘而起。嵩葬既讫,于墓所三年亲自负土培坟,哭声不绝,头发落尽,哭声不止。天知至孝,于墓所直北起雷之声。忽有一道风云而来到嵩边,抱嵩置墓东八十步,然始霹雳冢开,出其棺,棺额上云:「张嵩至孝,通于神明,今日孝感至诚,放母却活延命,更得三十二年。任将归奶侍奉。闻者无不嗟叹斯事,〔自古至今,未闻斯事,天子〕遂拜嵩为今(金)城太守,后迁为尚书左仆射。事出织终传。
  昔有焦华〔者〕至孝,长安人也。汉末时,〔为〕尚书左仆射。其父身上患□,焦华甚有孝心,侍养父母,衣冠不解,昼夜忧心,恐惧所及。其父困患,华归家曰:「兄弟二人,父若不差,身死地下,谁当事父?」父曰:「汝身长娇能非轻,不可绝其后嗣,汝更勿言。比来梦恶,定知不活,闻我精好之时,汝等即报内外诸亲,在近者唤取,将与分别。」华问父曰:「患来梦恶何事?」父曰:「吾梦见天人下来取我,语曰:『汝欲得活,时得瓜食之一顿,即活君也。而不得瓜食之,不经旬日,终须死矣。』今十二月非时,何由可得众食,是故知死。」华闻此语,气咽含悲,食饮不下,声塞顿绝。乃至十日,后始更苏。梦见神唤焦华,汝有孝心,上感于天,天使我送众一双与汝来,君宜领取,与父充药。华遂梦中跪拜而受众。梦觉,即于手中有众一双,香气满室,而奉其父,父得众食,其病得差。故语云:仲冬思众告焦华,父得食之。凡人须有善心,孝者天自吉之。事出史记。
  昔皇(黄)帝时,有榆(俞)附者,善好良医,能回丧车,起死人。榆附死后,更有良医。至六国之时,更有扁鹊。汉末,开肠□,洗五脏,劈脑出虫,乃为魏武帝所杀。
  昔有扁鹊,善好良医,游行于国。闻虎(虢)君太子患,死已经八日,扁鹊遂请入见之,还出语人曰:「太子须(虽)死,犹故可活之。」虢君闻之,遂唤扁鹊,入活太子,遂还得活。虢君大悦,即赐金银宝璧与鹊,鹊辞而不受。虢君曰:「今活吾子,即事不违,乃不取受者,何也?」鹊曰:「太子命故未尽,非臣卒能活得。」遂不受之去也。
  昔有管辂,字公明,善好良才。尔时六月中旬,行过平原,见一年少,始可十八九矣,在道南刈麦,然管辂嗟叹而过。其年少问老人曰:「何以嗟叹?」管辂复问年少曰:「汝姓何字谁?」年少对曰:「姓赵名颜子。」〔公明〕曰:「向者更无余事,直以怜卿好年少,明日午时忽然卒死,是故嗟叹也。」颜子问曰:「丈人岂非管辂!」曰:「我是。」颜子即叩头,随逐乞命。管辂曰:「命在于天,非我能活。〔卿且去〕,宜急告父母知,莫令□□(匆匆)。」颜子于是归家,速告父母。父母得此语已,遂即乘马奔趁,行至十里趁及。遂拜管辂,谘请之曰:「〔小〕儿明日午时将死,〔管圣如〕何忧怜,方可救命。」管辂曰:「君但且还家,备觅麋鹿脯一斤,清酒一,明日午时克(刻)到君家,方始救之,未知得否?」其父遂即还,备觅酒脯而待之。管辂明日于期即至,语颜子曰:「卿昨日刈麦地南头大桑树下,有二人樗蒲博戏,今〔卿〕将酒脯往其处酌合里置脯,往其处酌,他自取之,若借问于卿嗔怒,〔但向拜之,慎勿言,其中有一人救卿〕,吾在此专待卿消息。」颜子行管辂之言,即将酒脯到大桑树下,乃见二人博戏,前后欲休,侍从非常。颜子遂酌酒与之,其人得酒即饮,贪博戏不看。饮酒欲尽,博戏欲休,北边坐人,举头见颜子,忽然大努(怒)曰:「小人,我遣你早去,因何违他期日!如午时不去,何由态(能)仍酌我酒来。」颜子再拜,不敢更言。南边坐人语北边坐人曰:「凡吃人一食,惭人一色,吃人两食,与人着力。朝来饮他酒脯,岂可能活取此人!」北边坐人曰:「文案已定,何由可改。」南边坐人曰:「暂借文书看之。」〔此年始十九,易可改之〕。把笔颠倒句着,语颜子曰:「你合寿年十九即死,今放你九十合终也。」〔自尔已来,世间有行文书颠倒者,即乙复〕,因斯而起。回到家,见管辂,始语颜子曰:「北边坐人是北斗,南边坐人是南斗。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见一人生,无量欢喜。北斗注杀,见一人死,皆大欢喜,此之是也。」〔事出异勿(物)志。〕
  昔齐景公夜梦见病鬼作二虫(虫)得病,着人遂向外国请医人秦瑗(缓)至齐国境内。景公夜梦见病鬼作二枚虫从景公鼻出,化作二童子,并着青衣,于景公床前而立,递相言语,秦缓者,大好良医,今来入齐境内,必杀我二人,共作逃避之计。有一童子不肯,〔曰〕:「天遣我等取景公,如何走去。你居膏□(肓)之上,我居膏肓之下,针灸所不能及,医药所不能至,此是禁穴,纵秦缓至,能奈我何。」其二童子,还化作二虫,从景公口入肠中。梦觉,即知死矣。不经旬日,秦缓到来,遂与景公体(候)脉,良久,语景公曰:「病不可治也。何为?缘病鬼在膏肓之上,膏肓之下,此是禁穴,针灸所不能及,医药所不能至,必死矣,无知(可)奈何。」景公曰:「一如朕梦。」遂不治之。后加重赠,以礼发遣。秦缓去后,经三日便死。事出史记。
  昔有刘安者,河间人也。年少时得病死,经七日而乃复苏。帝命然得归,遂能善卜。与人占之,上(尚)犹知未来之事,万不失一。河间有一家,姓赵名广,枥上有一白马,忽然变作人面,其家大惊怕,往问先生刘安。安曰:「此怪大恶,君须急速还家,去舍三里,披发大哭。」其家人大小闻哭声,并悉惊怖,一时走出往看。合家出后,四合瓦舍,忽然崩落,其不出者,合家总死。广于后更问〔刘安曰:「是何灾异也。」安曰:「无他〕,公堂舍西头壁下深三尺,有三个石龙,今日灾祸已过,慎莫发看,发看必令人贫矣。若不发看,后克富贵,此是神龙〔也。」而〕广不用刘安之言,遂发看之,有一赤物大如屋椽,冲突出去上天。其后广家大贫困,终日常行乞食而活生命。事出地理志。
  昔有辛道度者,陇西人也。在外游学,来至雍州城西五里,望见四合瓦舍赤壁白柱,有青衣女郎在门外而行。道度粮食乏尽,饥渴不济,遂至门前乞食。语女郎曰:「我是陇西辛道度,游学他方,粮食乏尽,希望娘子为道度向主人传语,乞觅一餐。」女子遂入告女郎,且说度语,报知女郎。女郎曰:「此人既远方学问,必是贤才,语客入来,我须见之。」女子还出迎来,然道度趋蹡而入,已至合门外,觉非生人,辞欲却出,遂不敢还,即却入见秦女。女郎相拜讫,度遂令西床上坐,女即东床上坐,遂即供给食饮。女郎即谘度曰:「我是〔秦〕文王女,小遭不幸,无夫独居,经今廿三年,在此棺圹之中,今乃与君相逢,希为夫妇,情意如何?」度遂乃数有辞相问,即为夫妇之礼。宿经三日,女郎语度曰:「君是生人,我是死鬼,共君生死路殊,宜早归去,不能久住。」度曰:「再宿一夜而稠(绸)缪,今日以何分别,将何凭为信记?」女郎遂于后床上,取九子鹿(簏)中开取绣花枕,价值千金,与度为信。其簏中更有一金枕,〔度是生人,贪心金枕,乃不肯取绣枕,欲得金枕〕。女郎曰:「金枕是我母遗赠之物,不忍与君。」度再三从乞金枕,女郎遂不能违,即与金枕为信。还遣青衣女子二人,送度出门外。忽然不见瓦舍,唯见大坟巍巍,松柏参天,度慌怕,冲林走出墓外。看之,怀中金枕仍在。遂将诣〔秦〕市卖之。其时正见秦文王夫人乘车入市观看,遂见金枕,识之。问度曰:「何处得之?」度与实言答之。夫人遂即悲泣,哽咽不能〔自〕胜。发使遂告秦王。王曰不信,遂遣兵士开墓发棺看之。送葬之物,事事总在,惟少金枕。解缚看之,遂有夫妇行礼之处。秦王夫妇然后始欢喜,叹曰:「我女有圣德通于神明,乃能与生人通婚,真是我女夫。」遂封度为驸马都尉,劳赐以玉帛车马侍从,令还本乡。因此已来,后人学之,国王女夫名为驸马,万代流传不绝。事出史记。
  昔有侯霍,〔白马县人也〕,在田营作,闻有哭声,不见其形,经余六十日。秋间因行田,露湿难入,乃从畔上褰衣而入至地中,遂近畔边有一死人髑髅,半在地上,半在地中,当眼匡里一枝禾生,早以欲秀。霍愍之,拔却,其髑髅,与土拥之,遂成小坟。从此已后,哭声遂即绝矣。后至八月,侯霍在田刈禾,至暮还家,觉有一人,从霍后行。霍急行,人亦急行;霍迟行,人亦迟行。霍怪之,问曰:「
  君是何人,从我而行?」答曰:「我是死鬼也。」霍曰:「我是生人,你是死鬼,共你异路别乡,因何从我而行?」鬼曰:「我蒙君锄禾之时,恩之厚重,无物相报。知君未取妻室,所以我明年十一月一日,克定为君取妻,君宜以生人礼待之。」霍得此语,即忍而不言。遂至十一月一日,聚集亲情眷属,槌牛酿酒,只道取妻,本不知迎处。父母兄弟亲情怪之,借问,亦不言委由,常在村南候望不住,欲至晡时,从西方黄尘风云及卒雨来,直至霍门前,云雾闇黑,不相睹见。霍遂入房中,有一女子,年可十八九矣,并床褥毡被,随身资妆,不可称说。见霍入来,女郎语霍曰:「你是何人,入我房中?」霍语女郎曰:「娘子是何人,入我房中?」女郎复语霍曰:「我是辽西太守梁合龙女,今嫁与辽东太守毛伯达儿为妇。今日迎车在门前,因大风,我渐出来看风,即还家入房中,其房此(不)是君房?」霍曰:「
  辽西去此五千余里,女郎因何共我争房?如其不信,请出门看之。」女郎〔惊起〕,出门看之,全非己之舍宅。遂于床后,取九子簏开看,遂有一玉版上有金字,分明云:「天付应合与侯霍为妻」。因尔已来,后人学之,作迎亲版通婚书出,因此而起。死鬼尚自报恩,何况生人。事出史记。
  昔有侯光侯周兄弟二人,亲是同堂,相随多将财物远方兴易。侯光货易多利,侯周遂乃损抑,即生恶心,在于郭欢地边杀兄,抛着丛林之中,遂先还家。光父母借问周,「汝早到来,兄在何处?」周答曰:「兄更廿年,方可到来。」郭欢在田营作此地头,林中鸟鹊,辽乱而鸣,郭欢怪之,往看,乃见一死人,心生哀愍,遂即归家,将锹则为埋藏,营作休罢。中间每日家人送食饭来祭之。经九十余日,粟麦收了,欲拟归家,遂辞死人,祝愿曰:「我乃埋你死尸灵在此,每日祭祀,经三个月,不知汝姓何字谁,从今已后〔不〕祭汝,汝自努力。」即相分别。后年四月,欢在田锄禾,乃有一人,忽然在前头而立,问曰:「君是何人,乃在我前而立?」此人答曰:「我是鬼。」欢曰:「我是生人,你是死鬼,共你异路别乡,何由来也。」鬼曰:「蒙君前时恩情厚重,无物报恩。今日我家大有饮食,故迎君来,兼有报上之物,终不相违。」欢疑,遂共相随而去。神鬼覆荫,生人不见,须臾之间,引入灵床上坐。其祭盘上具有饮食,侯光共欢即吃直净尽,诸亲惊怪,皆道神异。须臾之间,弟侯周入来,向兄家检校。兄忽然见弟,语欢曰:「杀我者,此人也。生时被杀,死亦怕他。」便即畏惧走出。郭欢无神灵覆荫,遂即见身,从灵床上起来,具说委由,向侯光父母兄弟,遂即将侯周送县,一问即口承如法。侯光父母赐欢钱物车马侍从,相随取儿神归来葬之。故曰:侯光作鬼,尚自报恩,何况生人。事出史记。
  昔有王景伯者,会稽人也。乘船向辽水兴易。时会稽太守刘惠明当官孝满,遂将死女尸灵归来,共景伯一处。上宿忧思,月明夜静,取琴抚弄,发声哀切。时太守死女闻琴声哀怨,起尸听之,来于景伯船外,发弄钗钏,闻其笑声。景伯停琴曰:「似有人声,何不入船而来?」鬼女曰:「闻琴声哀切,故来听之,不敢辄入。」景伯曰:「
  但入有何所疑。」向前便入,并将二婢,形容端正,或(惑)乱似生人,便即赐坐。温凉以(已)讫。景伯问曰:「女郎因何单夜来至此间?」女曰:「闻君独弄哀琴,故来看之。」女亦小解抚弄。即遣二婢取其毡被,并将酒肉饮食来,共景伯宴会。既讫,景伯还琴抚弄,出声数曲,即授与鬼女。鬼女得琴,即叹哀声甚妙。二更向尽,亦可绸缪,鬼女歌讫还琴。景伯遂与弹,作诗曰:「今夜叹孤愁,哀怨复难休,嗟娘有圣德,单夜共绸缪。」女郎云:「实若愁妾恩。当别报道得。」停琴煞(然)烛,遣婢出船,二人尽饮,不异生人。向至四更,其女遂起梳头,悲伤泣泪,更亦不言。景伯问曰:「女郎是谁家之女,姓何字谁,何时更来相见?」女曰:「妾今泉壤,不睹已来,今经七载,闻君独弄哀琴,故来解释。如今一去,后会难期。」执手分别,忽然不见。景伯双泪冲目,慷慨畏辞,思忆花容,悲情哽咽。良久叹讫,即入船中而坐。渐欲天明,惠女尸边遂失衣裳杂物,寻觅搜求,遂向景伯船上得,即欲论官。景伯曰:「昨夜孤愁夜静,月下抚弄,忽有一女郎并将二婢,来入我船,鼓琴戏乐,四更辞去。即与我行帐一具,缕绳一双,锦被一张,与我为信。我与他牙梳一枚,白骨笼子一具,金钏一双,银指环一双。愿女尸边检看,如无此物,一任论官。」惠明闻夫妇之礼,于后吉凶逆牙相追。闻者皆称异哉。
  昔秦时韩陵太守赵子元出游城外,见一女子姿容甚美,年可十五六矣。太守遥问何处女子独游无伴。〔女子答曰:「女是客人,寄在城外,是以无伴。」太守〕不知是鬼,乃问之曰:「女能作衣以否,我家雇作衣。」女子曰:「善能作衣也。」即将女子至家。太守即将彩帛遣作衣裳,与钱五百文。三年之中,每来太守家内。为太守怜愍,恒多与价。〔临欲去时,复重到太守家□(招)念复,复赐金□一枝,金钗两双,绢两疋,〔女郎〕再拜辞〔太守曰:「女明日日中即还乡里,不得来也〕。太守遣〔人〕送出门外,辞别而去。〔明日城南一百五十步,乃有一冢,女死在下〕。女父母〔路还家〕,迎丧灵还家坟葬。在冢中发出棺木里得金钗无数,并金铤、绢两疋。其父母惊愕怪之。推寻此理,女庸(佣)力,〔太守与之〕。女死有此变异,计非通化,不可得知矣。〔事出晋传〕。
  昔刘泉时,梁元皓、段子京,并是平阳人也。小少相爱,对门居,出入同游,甚相敬重,契为朋友,誓不相遗。后至长大,皆有英艺之风,俱事刘泉。元皓为尚书左丞相,子京为黄门侍郎。虽即官职有异,二人相爱,晓夜不相离别,天子已下,咸悉知之。于后刘泉拜元皓为京(荆)州刺史,子京为秦州刺史,二人始相分别,各赴所任,经三年,元皓在京州卒,患失音而死。然元皓未送报之间,心忆子京欲嘱后事,今为失音,无处申说,停经一旬,神灵见身,不许殡葬,须待子京。妻子惊怕,莫知为计。元皓神灵,遂往秦州通梦与子京语曰:「因患命终,与弟面别,今得见弟。遗语妻子,不解吾语,方欲葬我。我未共弟别,停留在家,弟宜速取埋我。」子京睡中,忽然梦觉,而坐叹曰:「元皓何意死也!平生神灵与我殊别,计此梦中之言,必不虚也。」子京忽起,动表奏驰,驿马奔走,往到京州,具如梦中不虚也。失声大哭,死后再苏,欲至晡时,烦怨嗟叹。忽出门看,遂见元皓来至子京前,还似平生无异。元皓曰:「弟埋我,死将甘别,我卧处床西头函子中,有子书七卷,弹琴玉爪一枚,紫檀如意杖一所,与弟为信。愿弟领取,若相忆,取如(而)习之。」子京曰:「
  弟来苍(匆)忙,□身更无余物,遂乃解靴绦一双,奉上兄为信。」二人殷懃,遂相分别。子京还入向元皓妻子,具论斯事。元皓遂将子京奉上之绦作同心结,而系自身两脚,家人皆见云异哉。于是送葬已讫,子京乃还秦州。后经一年,云地下太山主簿崩,阎罗王六十日选择不得好人。皓忆子京,遂至王前,称秦州刺史段子京神志精勤,甚有实行,堪任为主簿,王可召而授之。王曰:「其人寿命长短?」即令鬼使检子京帐寿命,合得九十七,今〔者始年〕卅二。王曰:「虽是好人,年命未合死,不可中夭,追来驱使。」皓重启王曰:「以子京小来亲交,情同鱼水,若非实是好人,何敢诠举。皓往自唤取去,请与侍从,子京必当欢喜而来。」于是王即给皓行从并手力精骑,往秦州唤子京。皓遂变成生人,威仪队仗,乘马而行。众人见者,皆避道而过。欲至秦州,先遣人通报。子京忽然惊愕,元皓已终,因何得向此来?遂出走迎。引入厅共坐。良久,供食酒脯讫,州县诸子及子京家口儿子,并言好客都来,不知元皓是鬼。酒食〔讫〕,二人相将入房而坐。元皓乃云:「王遣我唤弟来,拟与太山主簿,今弟须去。」子京心情不乐,忽然沥泪而言曰:「大丈夫秦州刺史,坊州牧伯,却为太山主簿,官位不可卑小。」元皓〔曰〕:「不然,生官贱,死官位不得相望。」元皓恐子京不肯去,遂起拔刀,即欲杀之,以见威力而逼。子京自知不免,即从乞假一年。元皓曰:「阎罗大王今见停选待弟,弟须去,更不得延迟。」子京曰:「若如兄言,岂敢违命。〔可不放弟共妻儿取别〕?」皓曰:「弟既云从命,且放弟再宿三月,日中克取弟来,〔弟须〕严备装束待我。」于是二人相送而别。别后,子京即唤亲眷辞别,即令遣造棺木衣衾被褥所是送葬之具,事事严备。内外诸亲,及州县官寮,悉皆怪之。即问曰:「使君家内,安然无事,造作凶具,拟将何用?」子京曰:「我共见梁元皓为朋友,其人先死,今已奏闻阎罗王遣唤我来,共他为期,不可失时。」子京则香汤沐浴,装束已了,出门遥望,正见梁元皓鞍马队仗到来。即语妻子眷属曰:「我今死矣,使君见到门来,我不得久住,汝等共我辞别。〔别讫〕,取衣衾覆我面上。」遂即命终。子京死后一年,方来归舍检校,住三个月,还却去。见者并言异哉,方知子京为泰山主簿非虚也。故语云:梁元皓命终夭,段子京吉凶之利。事有万途,王子真(珍)得鬼力,段子京得〔鬼〕殃。故曰:为力不同科,此之是也。〔事凶(出)妖言传〕。
  昔有段孝真者,京兆人也。汉景帝时,举孝真为长安县令。孝真志行清勤,歌扬声于遐外,孝真以所乘之马甚快,日行五百余里。雍州刺史梁元纬以帝连婚,倚恃形势,见真马好,遂索真马。真曰:「
  此马已老不堪,又是父所乘之马,不忍舍离,不敢辄奉使君,赐厅而坐。」纬恨嫌,即私遣人言道真取物,付狱禁身,不听家人往看。真知枉死,密使人私报其子:「刺史今为此马,欲杀我,恨汝等幼小,未能官府。汝等但买〔细好〕纸三百张,笔五管,墨十挺,埋我之时着于我前头,我自申论。」刺史于狱中自令棒杀。经一月余日,汉景帝大会群臣政朝之次,真即将表而诣殿前,将使君梁元纬事条。真即变为生人见身,道纬贫浊被枉杀臣,臣今录梁元纬罪状条目如右,伏愿陛下为臣究问。景帝收表讫,忽然不见孝真,景帝惊怪曰:「宇宙之内,未见此事。」遂捉梁元纬依状究问,其事是实。帝知枉杀孝真,即将梁元纬等罪人于真墓前斩之讫。遂拜真男为长安县令。莫言鬼无神异,段孝真神通感也。出博物传。
  昔有秦始皇时,王道凭者,九□县人也。小少之时,共同村人唐叔谐女文榆花色相知,共为夫妇。道凭乃被征讨,没落南蕃,九年不归。文榆父母,见凭不还,欲娉与刘元祥为妻。其女先与王凭志重,不肯改嫁。父母忆逼,遂适与刘元祥为妻。已经三年,女即恚死。死后三年,王凭遂却还家,借问此女在否?村人曰:「其女适与刘元祥为妻,已早死来三年。」凭遂访知坟墓〔处,往到墓〕前三唤女名,悲哭哽噎,良久乃苏。达(遶)坟三匝,遂启言曰:「本存终始,生死契不相违,吾为公事牵缠,遂使许时离隔,望同昔日,暂往相看。若有神灵,使吾睹见,若也无神,从此永别。」其女郎遂即见身,一如生存之时。问谇(讯)起居:「本情契要至重,以缘父母忆逼,为君永世不来,遂适与刘氏为妻,已经三年。日夕相忆情深,恚怨而死。今即来还,遂为夫妇。速掘墓破棺,我必活矣。」凭曰:「审如此语,实是精灵通感,天地希有一人。信者,立身之本。」凭遂即发冢破棺。女郎即起结束,随凭还家。其后夫刘元祥惊怪,深怅异哉。经州下辞,言王凭,州县无文可断,遂奏秦始皇。始皇判与王道凭为妻。得一百十年而命终也。
  昔有刘寄者,冯翊人也。将牛一头,向瀛州市卖,得绢二十三疋。回还向家,至城一百九十里,投主人王僧家止宿。王僧兄弟三人,遂杀刘寄,抛尸灵在东园〔枯井〕里埋之。然寄精灵通感,即夜向家属梦与兄云:「〔昨向〕瀛州卖牛,得绢二十三疋,回还去州,行至城南一百九十里里,〔投寄主人王僧世家宿。为主人煞我,埋在舍东园里枯井中,取绢东行南头屋里〕柜子中藏之。」然兄梦觉惊恐,今有斯事,烦怨思慕,其弟今被贼所杀,夜来梦属之言,必应实也。遂即访问王僧家衣(于)舍,东园里〔枯井〕捉获弟尸灵,屋里南头柜中得本绢二十三疋。一如神梦之言。即捉王僧送州推勘,事事依实,都市(是)思寻鬼语,大有所凭,如此通于神明,坐作立报。事出南妖皇(异?)记。
  昔有周宣王,信谗言,枉杀忠臣杜伯,杜伯临死之时,仰面向天曰:「〔杜伯无罪〕,王曲取谗佞之言,枉杀臣。〔今死矣,无罪知复何言,如其当先天下〕。经三年,必杀王。王莫不知。」王知之大怒曰:「我是万乘之主,纵枉杀三五人,有何罪过。」遂杀之。后更至三年,宣王遂出城田猎,行至城南〔门外〕,见杜伯前后侍从鬼兵队仗,乘赤马,朱笼冠,赫奕,手执弓箭,当路向宣王射之,〔王〕走退无路,百寮已下,咸而见之。政(正)射着王心,王心痛,便即还宫。不经三日,宣王死矣。古诗云:凡人不可枉杀,立当得报,事出太史。
  昔有刘义狄者,中山人也。甚能善造千日之酒,饮者醉亦千日。时青州刘玄石善能饮酒,故来就狄饮千日之酒。狄语玄石曰:「酒沸未定,不堪君吃。」玄石再三求乞取尝,狄自取一盏与尝,饮尽。玄石更索,狄知克(已)醉,语玄石曰:「今君已醉,待醒更来,当共君同饮。」玄石嗔而遂去。玄石至家,乃即醉死。家人不知来由,遂即埋之。至三年,狄往访之玄石家,借问玄石。家人惊怪,玄石死来,今见三载,服满以(已)除脱讫,于今始觅。狄具言曰:「本共君饮酒之时,计应始醒,但往发□破棺,看之,的不死尔!」家人即如狄语,开□看之,玄石面上白汗流出,开眼而卧,遂起而言曰:「你等是甚人,向我前头?饮酒醉卧,今始得醒。」□上人看来,得醉气,犹三日不醒,是人见者,皆云异哉。
  昔有吴王孙权时,有李纯者,襄阳纪南人也。有一犬字乌龙,纯甚怜爱,行坐之处,每将随。后纯妇家饮酒醉,乃在路前野田草中倒卧,其时襄阳太守刘遐出猎,见此地中草木至深,不知李纯在草醉卧,遂遣人放火烧之。然纯犬见火来逼,与口曳纯牵脱,不能得胜。遂于卧处直北相去六十余步,有一水涧,其犬乃入水中,腕(宛)转欲湿其体,来向纯卧处四边草上,周遍卧处合(令)草湿。火至湿草边,遂即灭矣,纯得免难,犬燃死。太守及乡人等与造棺木坟墓,高千余尺,以礼葬之。今纪南有义犬冢,即此是也。闻之者皆云:异哉,狗犬犹能报主之恩,何况人乎。
  昔有李信者,陈留信义人也。为人慈孝,善事父母。年三十八,夜中梦见伺命鬼来取,将信向阎罗王前过,即判付司依法处分。信即经王诉云:「信与老母偏苦,小失父荫,今既命尽,岂敢有违。但信母年老孤独,信今来后,更无人看待,伏愿大王慈恩,乞命于后。」问信母年命,合得几许?鬼使曰:「检信母籍年寿命,合得九十,更余二十七年未尽。」王曰:「少在二十七年,亦矜放之。」鬼使更奏曰:「如信之徒,天下何限,今若放之,恐获例者众。」王闻此语,还判从死。鬼众嗔信越诉,遂截头手,抛着镬中煮之。于时大王使人唤来,却欲放信还家,侍养老母。鬼使曰:「你头手已入镬中煮损,无由可得。且借你别头手,着过王了,却来至此,与你好头手将归,慎勿私去。今缘事逼,且与你胡头,王且放归家侍养老母。」信闻放归,心生欢喜,便即来还,忘却放鬼使边取好头手。然梦觉,其头手并是胡人,信即烦恼,语其妻曰:「卿识我语声否?」妻曰:「语声一众,有何异也?」信曰:「我昨夜梦见异事,卿若晓起时,将被覆我头面。若欲送食至床前,闭门而去,自取食之。」其妻即依夫语,捉被覆之而去。乃送食来,语其夫曰:「有何异事?」忽即发被看之,乃有一胡人床上而卧。其妇惊惧,走告姑曰:「阿家儿昨夜有何变怪,今有一婆罗门胡,在新妇床上而卧。」姑闻此语,即将棒杖乱打信头面,不听分疏。邻里闻声者走来,问其事由。信方始得说委曲。始知是儿,遂抱悲哭。汉帝闻之,怪而问曰:「自古至今,未闻此事。虽则假托胡头,孝道之至,通于神明。」即拜信为孝义大夫。神梦之威,乃至如此,异哉。
  昔王子珍者,太原人也。父母怜爱,叹曰:「我儿一生未得好学,遂〔遣〕向定州博士边孝先生下入学,先生是陈留信义人也。其先生广涉稽古,问对无穷,自孔子殁后,唯有边先生一人,领徒三千,莫如归伏,天下之人,无有胜者,是以四海之内,皆就边先生学问。子珍行至定州境内三十里,在路侧槐树下止息。有一鬼变作生人,复如此树下止息。子珍信为生人,不知是鬼。珍〔因而问〕曰:「君从何处来?」鬼复问珍曰:「年少从何处来?」珍答曰:「父母以珍学问浅薄,故遣我向定州边先生处入学,更无余事。」鬼复问珍曰:「年少姓何字谁?」珍曰:「姓王字子珍。太原人也。」鬼曰:「我是勃海人也。姓李名玄,父母早亡,兄弟义居。兄以我未学,遣我往于边先生处入学。于今已后,共卿同学。」珍见其年长,遂起拜玄共为兄弟。同行至定州主人家,饮酒契为朋友,生死贵贱,誓不可相违,李玄在学三年中,才艺过于边先生。先生问李玄:「非是圣人乎?何故神明甚异于众。先自多能,今者不如李生也。更有何术,愿尔一法(说)。」李玄于是再拜边先生曰:「弟子宿会有缘,得先生教授,不知何意如此。」边先生即用玄为助教授,教授诸徒,皆威玄。感得学内并皆无有非法。如有非法者,即当决罪。仍于私房,教子珍解义,如不得,即决罪。珍事玄喻如师父,更不自专。珍〔之〕学问,因此得成。后有太子舍人王仲祥,太原人也。先与子珍微亲,遂来过学。一夜同宿,乃觉李玄是鬼。明日路上,共珍执手取别,遂语珍曰:「我与弟亲故,今见异事,不可不道。弟今朋友,不得好人。」珍曰:「李玄今日若论学问,即是儒士君子。至容貌,世间希有,更嫌何事,云不得好人。」〔祥曰〕:「我之所论,非言〔人事容貌,弟是生人,李玄是鬼〕,生死有别,焉为朋友。弟若不信,今夜取新草一束。铺之而卧,弟与别头而卧。早起看之,弟卧处草实,鬼卧处草虚。」然后检草铺之,明日起看,果如仲祥之言,子珍始知是鬼。方便语玄曰:「外有风言,云兄是鬼,未审实否?」玄曰:「我是鬼也,昨〔夜〕王仲祥来,觉我是鬼,故语弟知,何人知我变化。但阎罗王见我年少,用我为省事。王以我学问不广,故遣我就边先生处学问,若三年即达,即与我太山主簿,如其不达,退入平人。蒙边先生教诲。不经周年,学问得达。以任太山主簿,已经二年。直为弟未还家,情恩眷恋,为此未去。弟今知我是鬼,私情畏惧,我亦不共弟同游,我宜还矣。我前者患背痛之时,直为言弟父之人,道我阿党,不与判断。王不问委曲,直决痛杖一百,是以背痛也。王更近来亲自直问判事。弟父今见身,实欲断入死簿。弟须急去家,父若犹生气,直将酒脯于交道祭我,三唤我名,即来救之,必得活矣。若气已绝,无可救济,知复奈何!知复奈何!弟今学问,应得成也。但好努力立身慎行,我能与弟延年益寿,谘请上帝,与弟太原郡太守,光州刺史。」子珍遂与分别。去至家内,见父犹有气存,即将清酒鹿脯,往至交道祭之。三唤其名,应时而至,乘白马朱衣笼冠,前后骑从无数,非常赫奕。别有青衣〔童子〕二人,〔前头〕引道,与珍相见,还〔如〕同学之时。即问珍父患状如何?珍答曰:「父今失音不语,少有生气见存,愿兄救命。」即语珍曰:「〔弟且合眼,将弟见父。」珍即合眼,须臾之间,玄将珍至阎罗王府门前,并向北。玄复语珍曰〕:「向者欲将弟见父,父在狱中禁身,形容憔悴,不可看之,弟无劳见之。今有一人着白葱,徒跣,戴紫锦帽子,手把文书一卷,是言弟父之人,即将后衙,向我前来。今与弟取弓箭在此专待专待,遥见来时,便射杀之,父患差矣。如不杀之,父入死簿,终不得活。」言未绝之间,其人即来。玄即指示子珍,「此人是也,宜好射之。我须向衙头判事去,不得在此久住,他人怪我。」〔玄〕上衙去后,所言之人直来接近珍边过,〔珍〕便即挽弓而射之。乃看着左眼,失落文书,掩眼走出。珍即检取文书读看,文书两纸,并是父名。玄语珍曰:「〔罗王闻生人之(臭),弟须早去,不得久住在此。怨家之人射着何处?」珍答曰:「射着左眼。」玄曰:「乃不见着要处,眼差还来相害。弟父今且得片时将息,弟到家访觅怨家杀却,然得免其难。」珍〔曰〕:实不知〔怨家〕何人是也。」〔玄〕又语珍曰:「但与弟旧怨者杀之。」当时烦恼与别,更审借问怨家姓名,弟但到家思维。珍即至家,与旧怨者亦无。唯失白公鸡,不鸣已经七日,不知何处在,东西求觅,乃在笼中见之,瞎左眼而卧。珍曰:「我怨家者,即此是也。所射左眼,着白葱者,是鸡身,徒跣者,鸡足也。着紫锦帽子者,头上冠也,此是我怨家。」遂杀作羹,与父食之,因此病差也。子珍为太原郡太守。汉景帝时,拜子珍光州刺史,寿命得一百三十八年而终矣。天下得鬼力,无过王子珍。故语曰:白公鸡,不合畜,畜即害家长;白狗不得养,养即妨主人,此之为(谓)也。〔事出幽名录〕。
  昔有田昆仑者,其家甚贫,未娶妻室。当家地内,有一水池,极深清妙。至禾熟之时,昆仑向田行,乃见有三个美女洗浴。其昆仑欲就看之,遥见去百步,即变为三个白鹤,两个飞向池边树头而坐。一个在池洗垢中间。遂入谷□(茇)底,匍匐而前往来看之。其美女者乃是天女,其两个大者抱得天衣乘空而去。小女遂于池内不敢出池,其天女遂吐实情,向昆仑道:「天女当共三个姊妹,出来暂于池中游虚,被池主见之,两个阿姊当时收得天衣而去,小女一身邂逅中间,天衣乃被池主收将,不得露形出池,幸愿池主宽恩,还其天衣,用盖形体出池,共池主为夫妻。」昆仑进退思量,若与此天衣,恐即飞去,昆仑报天女曰:「娘子若索天衣者,终不可得矣。若非吾脱衫,与且盖形,得不?」其天女初时不肯出池,口称至暗而去。其女延引,索天衣不得,形势不似,始语昆仑,亦听君脱衫,将来盖我着出池,共君为夫妻。其昆仑心中喜悦,急卷天衣,即深藏之。遂脱衫与天女。被之出池。语昆仑曰:「君畏去时,你急捉我,着还我天衣,共君相随。」昆仑生死不肯与天女,即共天女相将归家见母。母实喜欢,即造设席,聚诸情亲眷属之言日呼新妇。虽则是天女,在于世情,色欲交合,一种同居。日往月来,遂产一子,形容端正,名曰田章。其昆仑点着西行,一去不还。其天女曰:夫之去后,养子三岁,遂启阿婆曰:「新妇身是天女,当来之时,身缘幼小,阿耶与女造天衣,乘空而来。今见天衣,不知大小,暂借看之,死将甘美。」其昆仑当行去之日,殷勤属告母言:「此是天女之衣,为深举(□),勿令新妇见之,必是乘空而去,不可更见。」其母告昆仑曰:「天衣向何处藏之,时得安稳?」昆仑共母作计,其房自外,更无牢处,惟只阿娘床脚下作孔,盛着中央,恒在头上卧之,岂更取得。遂藏□讫,昆仑遂即西行。去后天女忆念天衣,肝肠寸断,胡至意日无欢喜,语阿婆曰:「暂借天衣着看。」频被新妇咬齿,不违其意,即遣新妇且出门外小时,安庠入来。新妇应声即出。其阿婆乃于床脚下取天衣,遂乃视之。其新妇见此天衣,心怀怆切,泪落如雨,拂模形容,即欲乘空而去。为未得方便,却还分付与阿婆藏着。于后不经旬日,复语阿婆曰:「更借天衣暂看。」阿婆语新妇曰:「你若着天衣弃我飞去。」新妇曰:「先是天女,今与阿婆儿为夫妻,又产一子,岂容离背而去,必无此事。」阿婆恐畏新妇飞去,但令牢守堂门。其天女着衣讫,即腾空从屋窗而出。其老母搥胸懊恼,急走出门看之,乃见腾空而去。姑忆念新妇,声彻黄天,泪下如雨,不自舍死,痛切心肠,终朝不食。其天女在阎浮提经五年已上,天上始经两日。其天女得脱到家,被两个阿姊皆骂老□,你共他阎浮众生为夫妻,乃此悲啼泣泪其公母,乃两个阿姊语小女曰:「你不须干啼湿哭,我明日共姊妹三人,更去游戏,定见你儿。」其田章年始五岁,乃于家啼哭,唤歌歌娘娘,乃于野田悲哭不休。其时乃有董仲先生来贤(闲)行。知是天女之男,又知天女欲来下界。即语小儿曰:「恰日中时,你即向池边看,有妇人着白练裙,三个来,两个举头看你,一个低头佯不看你者,即是〔你〕母也。」田章即用董仲之言,恰日中时,遂见池内相有三个天女,并白练裙衫,于池边割菜。田章向前看之。其天女等遥见,知是儿来,两个阿姊语小妹曰:「你儿来也。」即啼哭唤言阿娘,其妹虽然惭耻不看,不那肠中而出,遂即悲啼泣泪。三个姊妹遂将天衣,共乘此小儿上天而去。天公见来,知是□甥,遂即心肠怜愍,乃教习学方术伎艺能。至四五日间,小儿到天上,状如下界人间,经十五年已上学问。公语小儿曰:「汝将我文书八卷去,汝得一世荣华富贵。傥若入朝,惟须慎语。」小儿选(旋)即下来,天下所有问者,皆得知之,三才俱晓。天子知闻,即召为宰相。于后殿内犯事,遂以配流西荒之地。于后,官众游猎,在野田之中,射得一鹤,分付厨家烹之。厨家破割其鹤嗉中,乃得一小儿,身长三寸二分,带甲头牟,骂辱不休。厨家以事奏上官家,当时即召集诸群臣百寮,及左右问之,并言不识。王又游猎野田之中,复得一板齿,长三寸二分,□(赍)将归回,捣之不碎。又问诸群臣百官,皆言不识。遂即官家出敕,颁宣天下,谁能识此二事,赐金千斤,封邑万户,官职任选。尽无能识者。时诸群臣百官,遂共商议,惟有田章一人识之,余者并皆不辩。官家遂发驿马走使,急追田章到来。问曰:「比来闻君聪明广识,其(甚)事皆知。今问卿天下有大人不?」田章答曰:「有。」「有者谁也?」昔有秦胡亥是皇帝之子,当为昔鲁家斗战,被损落一板齿,不知所在。有人得者,验之官家,自知身得。」更款问曰:「天下有小人不?」田章答曰:「有」。「有者是谁也?」「昔有李子敖身长三寸二分。带甲头牟,在于野田之中,被鸣鹤吞之,犹在鹤嗉中游戏,非有一人猎得者,验之即知。」官家道好。又问:「天下之中有大声不?」章答曰:「有。」「有者何也?」「雷震七百里,霹雳一百七十里,皆是大声。」「天下有小声不?」章答曰:「有。」「有者何也?」「三人并行,一人耳声鸣,二人不闻,此是小声。」又问:「天下之中,有大鸟不?」田章答曰:「有。」「有者何也?」「大鹏一翼起西王母,举翅一万九千里,然始食,此是也。」又问:「天下有小鸟不?」曰:「有。」「有有(者)何是也?」「小鸟者无过鹪鹩之鸟,其鸟常在蚊子角上养七子,犹嫌土广人稀。其蚊子亦不知头上有鸟,此是小鸟也。」帝王遂拜田章为仆射。因此以来,帝王及天下人民,始知田章是天女之子也。
  史记曰:孙元觉者,陈留人也。年始十五,心爱孝顺。其父不孝,元觉祖父年老,病瘦渐弱,其父憎嫌,遂缚筐轝舁弃深山。元觉悲泣谏父。父曰:「阿翁年老,虽有人状,惛耄如此,老而不死,化成狐魅。」遂即舁父弃之深山。元觉悲啼大哭,随祖父俱去于深山,苦谏其父,父不从。元觉于是仰天大哭,又将舆归来。父谓觉曰:「此凶物,更将何用?」觉曰:「此是成熟之物,后若送父,更不别造。」父得此语,甚大惊愕:「汝是吾子,何得弃我。」元觉曰:「父之化子,如水之下流,既承父训,岂敢违之。」父便得感悟,遂即却将祖父归来,精勤孝养,倍于常日。孔子叹曰:「孝子不违其亲,此之为也。」英才论云:「郑弘仁义,与车马衣物让弟,不自着衣,名流天下,举为郡〔孝〕,位至司徒也。」
  昔有郭巨者,字文气,河内人也。家贫,养母至孝。巨有一子,年始两岁,巨语妻曰:「今饥贫如此,老母年高,供懃孝养,恐不安存。所有美味,每减与子,令母饥羸,乃由此小儿。儿可再有,母难重见。今共卿杀子,而存母命。」妻从夫言,不敢有违。其妻抱子往向后园树下,欲致子命。巨身掘地,欲拟埋之,语其妻曰:「子命尽未?」妻不忍即害,必称已死。巨掘地得一尺,乃得黄金一釜,釜上有铭曰:「天赐孝子之金,郭巨杀子存母命,遂赐黄金一釜。官不得夺,私不得取。」见金惊怪,以呼其妻,妻乃抱子往看。子得平存未死,妻乃喜悦。遂即将送县,县牒上州,州送上台省,天子下制,金还郭巨,供养其母,标其门闾,以立孝行,流传万代。后汉人也。
  昔有丁兰者,何内人也。早失二亲,遂乃刻木为母,供养过于所生之母。其妻曰:「木母有何所知之,令我辛勤,日夜侍奉。」见夫不在,以火烧之。兰即夜中梦见亡母语兰曰:「新妇烧我面痛。」寝寐心惶,往走来归家,至木母前,〔乃见木母〕倒卧在地,面被火烧之处。兰即泣泪悲啼,究问不知事由。妻当巨讳,抵死不招。其时妻面上疮出,状如火烧,疼痛非常,后乃求哀伏首,始得差也。
  昔刘向孝子图曰:有董永者,千乘人也。小失其母,独养老父,家贫困苦,至于农月,与辘车推父于田头树荫下,与人客作,供养不阙。其父亡殁,无物葬送,遂从主人家典田,贷钱十万文。语主人曰:「后无钱还主人时,求与殁身主人为奴一世常(偿)力。」葬父已了,欲向主人家去。在路逢一女〔子〕,愿与永为妻。永曰:「〔我〕孤穷如此,身复与他人为奴,恐屈娘子。」女曰:「不嫌君贫,心相愿矣,不为耻也。」永遂共到主人家。主人曰:「本期一人,今二人来何也?」主人问曰:「女有何伎能?」女曰:「我解织。」主人曰:「与我织绢三百疋,放汝夫妻归家。」女织经一旬,得绢三百疋。主人惊怪,遂放夫妻归还。行至本相见之处,女辞永曰:「我是天女,见君行孝,天遣我借君偿债,今既偿了,不得久住。」语讫,遂飞上天。前汉人也。
  昔有楚王夫人郑袖,年老不共同床席,王遂遣之。有一美妾,怜爱非常,袖心恨怨,不出其口。遂于私处语妾曰:「王看你大好,惟憎你鼻大。」其妾因此已后,见王掩鼻。楚王私处问袖曰:「妾近来见我,掩其鼻,何也?」袖对曰:「〔此妾云〕王身体腥臭,是以掩鼻。」〔其王〕更不思虑,遂遣人入割却其鼻,由不虑也。
  史记曰:孔嵩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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