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苑坛经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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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而加以无为一用焉。盖觉两足之炁已从尾阊穿上,故放却两足,以手捧头,掌掩两耳,以指向玉枕下击之,其声如鼓,故曰鸣鼓。鸣鼓何?所以致灵也。俯身而鼓,所以召我阳神,自背而达上,所谓乘槎达汉之一法也。逮至数息,则又直身而坐行矣!盖斯时也,神咸集于泥丸,将俯而听政矣。而返行数息,何也?泥丸乃听政之府,而燕息还在中黄,要知数息之时,我之阳神,业已退休土府矣。其数息也,所以进阳火也,此即息息归脐之妙,又即所谓安不忘危之道。故其数息之诀,不计数于升际,而着存于将降之候,则能息息归脐焉。故即继之以凝神之道,此盖借数息一法为凝神作用云尔。
  九曰:摆腰洒腿,两手托天。
  此一段乃静极而动之妙用,盖非浅见一流所能测也。殆以加意凝神之后,我身气机有所阻住,故必先行缓步,或十步或二十步;退而坐摆我腰,或九或十或十五;起而洒腿,左右咸如摆腰数。继即加以托天,数则或三或五,其起也缓,其落也如之,总以骨节通畅,而不致气粗为妙。
  十曰:左右开弓,平心静气。
  此一段无甚深义,学者但依法循行可也。
  十一曰:无我无人,心如止水。
  此一段似贴性功一边,而实炼命家脚踏实地之奇验焉。如每行功无此一步,断无成就之理。其法总如初步行功,加以一尘不染、万籁皆空之志行去,自得此真实境界。如果到此,而时候又久,其去大道也不远矣!
  十二曰:遍体常暖,昼夜充和。
  功夫到此,去仙近矣。然其所以致此者,还从上文来也。盖非可幸致者。
  十三曰:动静不二,和光同尘。
  至此已超出地仙之上,并非水仙境界。其所俟者,牟尼宝珠耳!殆非累行功圆者所得跂及者矣!
  以上十三则,名目尚矣!大约养生家之所宗者。行之者未得其诀,每有弊生。今据师传,核之丹书,合而发之,名曰《阐微》。其言粗浅,其义精深,凡夫龙虎坎离卦爻斤两之说,概不理采。从事斯道者见之,我知其必不鄙而遐弃也。嘉庆戊寅仲冬月望日金盖山人小艮氏纂于娄工工次。
管 窥 编
  小艮曰:余闻之师曰:读书贵体味,尤贵具只眼。今味其摘述《修仙辩惑论》曰:天仙之道,至简至易,而曰上士可以学之何也?盖本老子“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之意也夫。夫所谓上士者,其禀也纯,其志也一;物欲不能蔽其性,利害不能动其中;能常置其心于无何有之乡,而屡摄其身于虽死犹生之境。故自百折不回,守行其混然无二之功,此其所以可学也欤。不然,以身为铅、以心为汞、以定为水、以慧为火,其法简易,何等直捷?不有卦爻,又无斤两,虽有智巧,无所用之,则凡至愚至蠢亦可举而学之矣。要如斯道也,成惟仗夫慧力,故曰上士可以学之。
  其以身也比之铅,其以心也比之汞,精哉斯喻也夫!夫铅得汞合则铅柔,汞得铝合则汞死。以之喻夫身心,身心合并则有治验焉。盖身得心守则身暖,心得身依则心安,身暖心安则修有把握,不觉其劳。此真是下手第一着妙诀,而又是彻始彻终不舍之恒法。久而久之,始得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也。
  若夫以定为水,以慧为火,只是两种作用,而水火在其中矣。其定也,万籁皆空,湛然常寂者是;其慧也,念起即除,无微不烛者是。
  至夫以身为坛炉鼎灶,以心为神室,其旨玄矣。若以此身为色身欤,则坛炉鼎灶如何安置?循而行之,不流于地仙,则邻于水仙矣。若以此身为非色身欤,则坛炉鼎灶又将外设,循而行之,不流于外道,则邻于炉火矣!况明示之曰身,则非外设也。盖所谓坛炉鼎灶者,喻词也,其身则法身。所谓法身者,是色身而非色身,非色身而即色身,视之而不见,听之而不闻。故谓可以见见者非,可以闻闻者非,其必冥其闻闻而闻,冥其见见而见,斯真法身矣。然则此说之心,可举而为神室者,其非汞喻之心也明矣。然则斯心也,何心也?其即儒之仁心,释之佛心,吾道谓之天心是也。亦当冥其见见闻闻,而始得见得闻也。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混焉穆焉,造次不可离、颠沛不可失也。故曰炼丹之要云。
  进而味其言采取也,曰端坐、曰习定;言行火也,曰操持、曰照顾;言进退也,曰作、曰止;言堤防也,曰断续、曰不专;言抽添也,曰运用;其言运用也,曰清静自然。于火候也,则曰行止坐卧;于药材也,则曰精神魂魄意。他若言以真气蒸蒸为沐浴,息念为养火,制伏身心为野战,凝神聚炁为守城,忘机绝虑为生杀,念头动处为玄牝,打成一片为交结,归根复命为丹成,移神换鼎、身外有身为脱胎,返本还源为真空,打破虚空为了当。若是而示,真所谓和盘托出者矣。遇而不行,行而不勤,终成下鬼,惜哉!
  小艮曰:闻之师,上所录固已和盘托出矣,而究宜摘味其旨,斯不负圣师宣示之慈衷焉。
  其曰端坐习定者,盖先具恭敬之心,如迎大宾,然则不落昏迷之境。其间调心闭息之功,谅必周致,一旦人法双忘,此之谓定。继或念起,复加放下,如是起,如是复,一而再,再而三,此之谓习定。
  其曰操持照顾者,其义有四,而其用也惟二。四者何?操贴行,持贴止,照贴坐,顾贴卧。凡人于行动之际心易外驰,于无事之时心易怠忽,于静坐之际心易昏迷,于倦卧之时心易遗忘,故圣师标示惟周。二者何?操持之功,乃须用力,惟于神安下极之际,有求援于中上处,斯须用此二字。至夫照顾之功,乃不用力者,宜用于神栖上极之际,斯为得法云。
  其于进退也,曰作曰止。然此作止二字,莫作用功停功二义解,乃指进阳火退阴符而说。所谓作者,行进阳火之义;止者,止退阴符之义也。所谓进阳火者,非进呼吸之气,乃于息调之后,降存之时久,有如闭息作用然。所谓退阴符者,微以意向后一退,而我即从事于万缘放下之功耳!
  其于堤防也,则云断续不专。此即所谓断者续之,不则专之,是乃堤防之义云耳!盖指因为事阻而断,则云续也;若因带行他功而疏其功焉,则舍他功而仍专于一,乃为不则专之之义云。
  若夫曰以运用为抽添,则即认其前说所云“清静自然为运用”句,两相证注,即朗然矣。至如沐浴养火等等口诀,即依文直行,可无他虑者,故不必赘注云。惟夫未后“念中无念”句,大须体贴,盖指夫凝神静定等功,全仗真念。所谓真念者,即夫操持照顾之真念焉云。
天 仙 心 传
太虚氏授 后学闵一得小艮氏纂述
自 序
  原夫运限无常,世运之通否,道运之明晦,其机由人,天地因而运转者。中古以上,人各完神,运无或蹇,道无或晦也。方今世尚,群务形声,力扫虚寂。其弊启自导师,初由讹会微言,忘却纯(音整)情则堕,以致自误误人;继而挟词以利己者,起而附和之,从而招招焉,以致学者大半堕其术中,死而不悔,全不悟妙有妙无,真实之相循,圣人特藉以观其窍妙。故其为用也,无情有情,惟一非二。近世导师,见不及此,学士亦悟不及,由是相习成风,乃流致下元之否惫,身世道运,殆有不可问焉。造物者固莫可如何,惟人为造物之至灵,欲挽此运,惟先自法古之圣人而已。法古惟何,我国有羲皇,西域有能仁,东土有太乙,启蒙养正,以淑人心,垂有微言,以教后世。三教经文具在,洗心以读之,自知世身非二,性命一物,方知主夫世者人也,而主夫人者神也,三才一贯,义则如此。太乙不云乎,人身一世身,心即天也,身即地也,念即人也,诚正修齐,以至治平,毋劳分理,端自净念返诚而已。上古至人,治世功法,不出身外体制,并勿念外维持,惟自尽已以为功,即使人人尽已以为学,何等简易,何等宥密而自在哉。其得使人尽学已由自者,学尚虚寂志念耳,所谓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是也。愚更为尽其说,以为身之本在心,心之根在神,神非虚不灵,非寂不宁,不灵不宁,神何克纯。是以学尚虚寂,运道惟神。三代以后,人竞功业,以为有征足信,适开机械诈伪之端,由是道运以晦,而世运日否。吕祖悯之,肇启医世一宗。我祖泥丸李翁,默相辅相。无如世逐浇漓,群染污浊,惟于亿亿万亿中,得一我师太虚翁,宗承无替,克守虚寂,而行合中庸,不尚功勋,而因心则友。及至乾隆丙午,余始得耳食于玄盖洞天之大涤洞,神人瞿蓬头,默相证授于不识不知之天,铭之心版久矣。兹特自愧学不如师,不克振无字之心音,传之学者,纂此三册二种,总名《天仙心传》。后学承之,果能镕一而神化,无不竿立而影现。揭其总持,不外虚寂恒诚四字而已。四字所宗,自完神始,即以神完为究竟之学焉,诚不过以神为身世主耳。道光甲午新正下浣一日金盖山人闵一得谨序。
自 述
  师传天仙功夫,余于乾隆丙午岁,耳食于玄盖洞天。心袭以藏之者,迄今四十有七年矣。屡述与人,食之者寡。天涯海角,已踏破乎铁鞋;万载千秋,徒劳神而久视。深恐委师传于草莽,用敢寿口诀于枣梨。惟是初学之士,或心性未纯,关窍莫启;或情尘久搅,锢蔽方深。法惟先事洗涤,继事存思(存是存想,思是精思)。倘有中阻,虽因后天物滞,究因杂念中肆,以致真炁隐藏,关窍闭塞。上士于此,惟有不事搬运,但崇止念,晋造自然,终始不贰,自还先天,身得晶若。故欲还先天,法惟一竟虚寂,念中无念,自然后天气寂,先天仍现,元炁仍行,身中关窍,豁然洞开,惟觉五色神光,亿万千聚。此系攒簇五行之实据,学士不为惊惶,不为喜悦,亦全凭真一不贰,遂得凝然大定。纯粹以精,仍以真一育养,功圆行满,梵炁弥罗天地,元胚模范十方。谓其现而显诸仁也,岂知其贯三清而上下,太极本无;谓其隐而藏诸用也,岂知其乘六气而周流,至虚不宰,坐镇太虚真境,长为无极金仙,谓其将升证也。更何天阶之可升,正不知我之为太初玉清,太初玉清之为我矣。无如世尚逐物,得此简易功诀,退仍惑而自弃。其病在自晦万缘放下一句,终身无从入手。即有不晦此句,但略扫除片刻,自谓中已寂虚,据事迎罡一诀,闯入黄中,夹带后天凡神凡气,坐塞身中玄窍,何殊运水担泥,填塞崆峒仙境。纵使后来竭五丁大力以辟除,而泥水留痕,究难洗涤。即能洗涤干净,而羲鞭不停,日月云迈,其能抱道而终者,已属吾宗之种子。若竟半途而弃去,几同畏噎而废餐,可不悯哉。吾故以先师之心传,录传于世。今将录诸本,而复以万缘放下一句,为学者再扣晨钟。道光十二年闰重阳日金盖山人闵一得述。
内篇(九章)
师曰混化,天仙功夫,万缘放下,身自寂虚。
爰引清镇,承照常持,正维中下,罔或刻疏。
圆虚圆寂,圆清圆和,何内何外,何有何无。
化化生生,一付如如,还返妙用,如斯如斯。
成身内身,是名真吾,尊之曰宰,亲之曰儿。
温养沐浴,乳哺尔疏,功纯行粹,还我太初。
自终溯始,诰诫无多,惟喜混穆,切戒模糊。
模糊混穆,相去几何,一仍圆觉,一竟糊涂。
觉则成圣,昧则成魔,师训乃尔,慎毋参讹。
  外篇(八章)
天仙心传,视身晶若,假以迎镇,如承日下。
镇照则生,镇注则化,化化生生,功惟一法。
天以一生,地以一成,身失其一,晶何得能。
一之为一,无念而诚,有无不立,人法双泯。
原用之神,互根其根,置身于一,置一于心。
大周天界,细入微尘,无色无法,混化圆真。
是为真我,名身外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神通变化,隐现随心,功圆行满,平升玉清。
  右二篇,余耳食于师者。道光壬辰录示金盖诸生,内外丹诀备矣,故曰内外篇。
圆诀(四章)
上穷九天,下极九渊,三才卵守,黄是福田。
我处其中,混化坤干,知还知返,无后非先。
克纯克纯,无地非天,常真真常,玄之又玄。
绵绵密密,道无不圆,功造其极,我即佛仙。
  右四章,乃示门下薛阳桂者。天仙心学备矣,故曰圆诀。小艮氏识。
续篇(十二章)
嗟我志士,有志竟成,三尼医世,胡不踵行。
亦主混化,不事支离,假虚涵静,假静还虚。
虚极静笃,至道已基,三年五载,身世希夷。
从而涵育,不自满假,可久可大,神何敢懈。
薄伽梵帝,乌鲁斯僧,德化以来,征验维新。
居二千载,兵疫不侵,男尚中正,女尚幽贞。
西域志述,佛亦犹人,经曰持世,玄奘译文。
功无增减,混化致淳,事造其极,隐现随心。
斯真至道,圣圣心言,散诸经语,世昧稽研。
吕祖集示,显而复湮,泥丸承坠,太虚继宣。
小子承之,受而未授,穆穆洞音,大涤斯究。
爰为纂述,愿以共友,虚寂恒诚,四字切守。
  右篇名续,计共十二章,乃续《天仙心传》而述也。功诀简易,不蔓不支,踵而行之,得大自在,真与西圣无字真经相为表里者也。谨按西域志,乌鲁斯国,绵延数万里,厥壤肥饶,隶有属国千城,岁仰维恤,风俗最淳,较诸羲皇有胜盛焉。又稽内典,即昔磔迦乌,薄迦梵帝未临以前,乌俗尚奢,民多游惰,屡遭海泛,不省堤防,渐致不支。时有长者,名号妙月,敬信佛法。乃感薄伽梵帝,自由中印度,率徒二千五百人俱遥临其地,垒磔筑堤。长者从之,自备资斧,雇众循垒。已而举国化从,磔尽而堤成。既且海不扬波,乌绝霪雨。薄伽梵帝,乃为宣说《持世陀罗尼经》,以授长者,竟返中印度。按即释迦佛也。我国贞观间,玄奘法师,返自西域,奉诏重译,御制经序,备载如此。闵一得纂。
大涤洞音(共十一节)
  蓬头瞿氏曰:教无声臭,惟觉雍雍,不色而色,不空而空。太虚沈子曰:此之谓道。
  瞿又应曰:法天涵地,法地修身,至诚无息,道即吾心。沈曰:然,此之谓德。
  瞿又唱曰:事相须则济,物相让则余。太虚续曰:得失本无常,与计非过欤。
  沈唱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瞿应曰: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沈应曰:打破虚空便无物。瞿曰:然,翻身忘我见天真,可知不有有中我。沈乃续曰:才是金刚不坏身。
  沈又唱曰:大道本无我,观空即住空。瞿乃应曰:有无都不立,真在有无中。
  沈曰:不得也无失,相将顺运行。瞿乃应曰:此是真消息,知音有几人。
  蓬头唱曰:至道几亡矣,瓦缶似雷鸣。太虚应曰:只有方便法,动静听天心。
  沈又唱曰:云开日自现,日现云消亡。蓬头应曰:也须心内讼,消息本无常。
  瞿又言曰:只如医世运,运蹇且由人。太虚应曰:会得此宗旨,余将先活神。
  蓬头续曰:神乃身心主,身心即地天。太虚圆曰:造物无意必,故人秉世权。
  右洞音,共十一节。真人瞿蓬头、沈太虚,两相宣说于大涤洞天,余心领袭之,初谓皆我心音尔。嘉庆元年,奉天李蓬头到金盖,相见情甚洽。余心忆洞音,李真即跃然曰:太音声希,神室不靖,不闻唱应者。题须即境以名之,方合道旨,爰名大涤洞音。今又三十七年矣,遥承空谷之传声,爰记命题而笔述,学者其深体之。闵一得谨识。
自警篇(共十有九章)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天然机炁,发自福田,不劳俯仰,自然而然,至诚无息,大道凝焉。
我身即地,我心即天,念即物我,我物一焉,混而化之,密密绵绵,无时或昧,无刻或粘。
谈何容易,念绝神清,念何能绝,勿逐勿听,假虚假寂,由勉致淳,淳造忘如,诚恒乃能。
我毋再忽,身存能承,一旦物化,要能不能,我年已迈,一息仅存,趁此一息,秉命承行。
普天普地,同志少人,我毋痴待,要行立行,未归大造,神尚造神,何可观望,羲鞭无情。
妙月长者,磔伽凡夫,敬信佛法,文佛感孚,事载内典,典岂欺吾,足征足信,我可如他。
矧斯至道,功惟维吾,致中致正,致庸致和,如心使指,如水归涡,谨持毋懈,慎独无他。
向寐何熟,迫始醒欤,已则如此,世何足识,不材固尔,责何敢辞。
世又笑曰,斯传果真,从学必众,子何独闻,世况蹇久,何不早承。
不材默然,答无可答,神忽大言,可说难说,向待道成,错会计得。
纯阳泥丸,往哲伺然,生年月日,悟后乃宣,斯则天机,泄何敢全。
运到庚辰,神母懿旨,持世承颁,泄罚律恕,太虚承之,乃敢诰世。
斯旨何指,学成纯(音整)纯(音绳),中无意必,更藉人更,行必乃尔,人须成人。
中和靖念,不为人侵,维之持之,身靖世宁,苟学未极,适足乱心。
某故迟迟,是慎非轻,今惟自勉,不敢勉人,世各自问,毋贰尔心。
同志悟之,中各自省,虚寂恒诚,或昧立醒,亦即医世,身世不梗。
男尚中正,女尚幽贞,从而涵育,尽此报身,得沐佛应,磔迦乌能。
应固乃尔,不应亦承,行我本分,不行非人,愿我同志,只如如行。
世佥曰诺,子且力持,禀有厚薄,征验自殊,行藏显晦,一付如如。
  右篇十有九章,题曰自警,以束心传全部也。时为道光甲午仲春之望,地曰瑶坛,宫曰赞化,堂曰葆元,中奉吕邱白黄沈真,乃属累行积功之所,肇于忍庵春帆兰坡镜轩南崖心乡,成于晴波兰云直乡。镜唐稼堂补愚春泉懋唐希唐莳香云伯等。若而同学意在谨承金盖宗坛而设也,余则以为行属有为,人存则存,人亡则亡者。乃为宣示吕祖医世圣功,直泻心传,主在率淑人心。乃为医运之抽薪,顺作修身之宝筏,总名《天仙心传》,三册而二种。所以申明身世行功一致之义。而身运适蹇,镜轩懋唐得而梓之。余遂续纂自警一十九章以为殿,岂非及时之胜会乎。跋此数行以志幸。金盖山人定梵氏闵一得谨纂并跋。
天 仙 心 传
太虚翁口授 后学闵一得小艮氏述注
内 篇
  师曰混化
  师乃泥丸李祖也。谨按混化,乃即吕祖三尼医世功诀。法造身等虚无,迎罡下照,纯行三才卵守,中无他念杂入而已。太虚氏曰:此是无上上乘丹诀,然可心领,不可言传者。我师泥丸氏,述授余曰:是真太上心传,而入手务先止念,或预存运,继事存思,尤要明夫宗旨。宗旨惟何,知还知返而已。盖还乃还元,返乃返本也。苟昧道本至虚,体本至无,则还失其还,返失其返,此而还返,不犹南辕而北辙乎。宗旨一明,始可从事有为不为有为棘手,而头头合道矣。其诀,在知假法也。假法惟何,或由假虚以涵实,或由假实以煅虚。是两法门,皆属假幻成真之法。要皆引入究竟,执一以持,皆名执着。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世之丹书,皆本黄老,莫非致中宝筏,而各宗其宗,不识叶参,适足贻误,动有毫厘千里之差。我宗溯自秦汉,直承单传,始自关尹,吕祖承之,宗旨复振,既而中晦,我师泥丸氏承之,炳得窃袭(炳乃太虚派名),自惭德薄,第谨识授。学者得之,务望参诸道籍,证诸佛经,不立有无,一循道体,而事兼存导,尤必造至自然,庶几不负所示云尔。
  天仙功夫
  仙有五等,按即天仙水仙地仙神仙鬼仙也。等虽有五,事之成者,统号真人,谓惟真人克事斯尔。然人禀习殊异,则修养功作,万难一致,此仙有五等之由。后学述之,各述所事终始,以承以授。世存丹籍,大率类此,不有心传,茫无入手。白祖琼管先生悯之,乃着修仙辩惑论以授世。无如世乏上智,而自问卑下,每置斯论而罔参。我师泥丸氏体之,谓可直承吕祖三尼医世功诀入手,则便身世两利,毋劳续事功圆一宗者。究其功法,不外混化。故立标曰:天仙功夫。谓非水仙地仙所得与行也。
  万缘放下
  缘者何,情尘情根是也。不由内蕴,即由外触,必须放下,天心乃现,此是入手第一步。修性始此,修命亦始此。个中妙义,行者自悟,无劳赘述者。第其放下,功法不一,择其至精而无流弊者言之。泥丸氏曰:缘起立除,一法也。缘起成猬,中如焚灸,聚而坡放,一法也。缘起膜视,听缘自缘,一法也。三法之中,末后一着,乃为仙着。斯则如云点虚,虚自无染,故无损益者。后学从事,但自顾密而已。太虚氏曰:然。师故不曰扫除,而曰放下也。盖缘乃意成,意乃心发,心泯意自化,而缘自脱根,不劳作为者也。学者体之。
  身自寂虚
  身,身中。自,自然。气静曰寂,念无曰虚。如是则身等虚无,而容光必照。按此一句,乃混化入手第一步秘诀,而功从存思入。存思惟何,初则即外以证内,次则即内以证外,再次内外如如,无可分别。泥丸氏曰:此等功验,不从眼得,得乃真。第非初学所能,故如即外证内一法,是乃从眼入意之法。次之即内证外者,乃是从意入眼之法。再次如如,乃是无意无眼之验。学者造此,乃可从事迎罡,而行不虚行,行久无间,乃造真心常存而若虚,真炁常充而若无。此种玄况,不存而现,不思而得,乃合自然。行功到此,谈何容易哉。而诀惟念中无念焉尔。
  爰引天罡,晋照常持
  是承上句功验。再加引罡假法,以造真虚真无玄境,而其晋照,自有方所(晋乃晋卦,进义也)。泥丸氏曰:晋而下照,乃自顶盖,前下眉心,复由眉心,照注山根。尤须先以真意,直由顶门,透迎上天镇星,自能引到天罡,下合身罡,聚存山根,汇照阙盆。加行虚极静笃,自能深透玄窍。觉已透窍,加造自然,坚持无念一诀,自得胎息真验。然非常持不能得也。要知此一功法,终始赖之。行到化凡成圣,无遗毫发未化地位,乃可歇手。
  于天于渊,无间刻时
天,天灵盖骨是也。渊,乃脚底,涌泉是也。按天镇星,位在中天,高过日月星辰,为大地精华上升所结,实为斗口天罡之主。又为五星之中星,焕明五方,而不改其常度。下有北辰(即天枢也),主宰森罗万象,在人身为囟门盖骨。此骨乃人身生炁所结,成于落地之后者,上通天上镇星。故欲引天罡,须迎镇星。镇星既接,天罡自注。从此晋照,昼夜长存,犹如品瓶,仰承日下,内外通明,上下透彻,而后后天化尽矣。
按此一步,正属还元要诀。诀曰归黄,乃是呼吸气停,炁由闾前透达,直由下中中道,抵至顶骨,而若无升无降者,先天炁清,无质可体故耳。先哲循之,谓惟行于一念无杂之时,则所升降,尽属先天,故无流弊,而验自极神。苟或虚寂,未造自然,法惟升则听升,而于降际,毋忘注海一诀也。太虚口授乃尔,是为初学妄事归黄,必犯后凡随升而设。傥并昧此,受祸非细云。
  圆虚圆寂,圆清圆和
  功法崇普遍,必须圆而无缺,造非无丝毫凡后中杂乃妙。太虚氏曰:虚寂是体,清和是验。功用造圆,自无流弊。迥非初学由搬运而通,存思而遍者也。既通既遍,仍自纯行无念,自然返还,法皆谓之混化,故必以清静自然为运用。苟或不尔,必有闹黄闯黄之弊。
  何内何外,何有何无,生生化化,一付如如
  按曰如如,则更深造自然矣。太虚氏曰:内乃色身以内,脏腑等等是也。外即色身而言,皮肉筋骨等等是也。而泥丸氏乃谓内则色身,外则法身,是则吕祖三尼医世功诀。准此行持,乃犹法制神仙肉,以天地作锅灶,以鄞鄂作瓦罐,以泡影色身作肉,加以定慧作维持。其法甚简甚易,但闭六门,毋使漏炁而已,此即行夫胎息焉。余今所示,盖以学人身心末靖,关窍末通,须从身色上,加行搬运,继以存思,迨到关窍全通,存思无妄,然后遵师玄示,刻时无间,则无自欺之弊。学者体之,慎毋躐等云。
  还返妙用,如斯如斯
  还,乃还元。返,乃还本。太虚氏曰:要知道本至虚,体本至无。学昧斯义,往往还失其还,返失其返也。按曰妙用,盖有假虚涵实,假实煅虚等等作用于其间者。后学审之,慎毋滞虚滞实也。故曰如斯如斯云。
  成身内身,是名真吾
  按即丹书之真人。而功法,较诸丹书,简甚易甚者。切忌或作或撤,与夫散漫昏沉焉。其法,盖以太虚为炉鼎,而以色法两身作药物。一以定慧二义为水火,更以无间为火候。火候功足,真吾乃现,不劳破顶升遐,而隐现随心,并无方所远近,惟觉动静焉尔。
  尊之曰宰,亲之曰儿
  丹书所示,尽属假法。不会其义,受误非细也。
  温养沐浴,乳哺尔疏
  太虚氏曰:温养沐浴乳哺等等,虽有成说,备载丹书。然有活法,一如禹疏九河,随势顺导,凭我玄况而心维之,自然从心不騟,以期致中致和而已。
  功纯行粹,还我太初
  功乃内功,行乃内行。按曰还我,就我所故有而还之也。太初者,先天之初,无极之根,真一是也。
  自终溯始,训诰无多,惟喜混穆,切戒模糊,模糊混穆,相去几何,一仍圆觉,一竟糊涂,觉则成圣,昧则成魔,师训乃尔,慎毋参讹。
  此十二语,亦太虚翁训诰之词。
外 篇
  天仙心传,视身晶若
  视,内视,即心视也。身,色身,即凡体也。晶,水晶,喻通明也。此步功夫,纯从万缘放下时入手,须得若存若忘玄秘,方不致堕幻妄,故曰晶若,大觉如如之义也。
  假以迎罡,如承日下
  法详医世功诀,犹以晶瓶承日下,光自注入,内外通明也。
  罡照则生,罡注则化,化化生生,功惟一法
  照则普照,注则凝注,生则自生,化则变化。功法不同如此,而一凭夫真一焉,故曰功惟一法。法,法则。功,功用,主斯法用,盖有真我在焉者。
  天以一生,地以一成
  天仙妙用,不过生成。天地证验,亦惟生成。而其玄义,赖一以成。人而事仙,一何可舍哉。
  身失其一,品何得能
  身本一生,身而晶若,纯一乃成。一何能纯,在知还返,无念而诚。太虚口授如此。
  一之为一,无念而诚,有无不立,人法双泯
  无念也者,盖言念中无念耳。诚,乃不诚无物之诚,真一是也。有,乃有闻有见之有。无,乃无动无变之无。不立者,乃听其隐现。人乃人情,法乃法则。双泯者,乃泯其察求。功能如是,念自寂然,而心复泰定矣。此是彻始彻终所当诚守也。如是诚守,虚可极,静可笃,胎息可成,玄关窍开,呼吸气停,真炁周行,无或散滞,则所隐现,无非真况。然总以寂视无着为无流弊云。
  原用之神,互根其根,置身于一,置一于心,大周天界,紃入微尘,无色无法,混化圆真。
  原者,原其终始。互乃交互,犹言循环也。根乃所自之根。而曰其者,盖言真一也。置,安置也。身乃色身,一乃真一,心乃识心。天界,指身而言。微尘,指性而言。色指色身,法指法身。谨按混化,乃合色法两身,置之天心,以行陶铸也。盖色固凡浊,而中存真一,法固清灵,而中杂凡后,必须叠加陶洗,更汇冶陶,厥真乃出乃圆。功法之妙,乃在互根其根一句。其下置身置一,已具大周细入神用。而其所以得神者,以无所住而生其心。故曰:无色无法,混化圆真。个中精妙,非笔所能罄述也。
  是为真我,名身外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神通变化,隐现随心,功圆行满,平升玉清
  真我,即真人。而曰身外身者,盖比色身而论之,以其能离色身,出处不二耳。下两句,系引经语,以证真我乃道体,正以棒喝世迷,毋复囿于成说,致堕幻妄而不悟也。末后四句,乃示真空不空,真无不无,痴人不识天地三才只是一个,但慕至人之隐现,不识致使隐现之由,惟由一心,一现则现,一隐则隐。盖至人之心,已与天地不贰不息,故能隐现无穷,神通莫测也。始而色身,未造纯法,故有混化之行。既造纯法,未造自然,犹未可以平升玉清,乃有混有混无,混化混圆,留身住世以事之者。迨至功圆行满,乃升玉清。曰平升者,是已无劳破顶升遐。盖以六合三洲,不外一心,自无方所,有何高下远近,而劳出入升降乎哉。此皆由混化于一,大周细入之神功,得与天地合德。迥非地水神鬼各种仙人,去天尚远,还须上升,乃至玉清者也。故曰天仙功夫也。
圆 诀
  上穷九天,下极九渊
  九天,盖指头脑,泥丸是也。九渊,盖指涌泉,脚底中心是也。此以人身一小天地,故古说法乃尔。穷,尽也。极,极也。含有溯洄相从功法,乃即于天于渊,无间刻时之作用。
  三才卵守,黄是福田
  卵,鸡卵,喻义出自内典。黄乃鸡卵卵黄,喻人世也。而曰守者,盖以太虚为炉鼎,而以三才为药物,混化总诀如此。
  我处其中,混化坤干
  我,真我。处,处守。中,黄中。而曰其者,真我之所自成,故以其字言之。谨按功法,乃混身世于黄中,但循道体,一念虚无而寂静,寂静而虚无,不住方所,不杂知识,自造天炁下注,地炁上升,化否成泰。混化初验则如此,故曰混化坤干。
  知还知返,无后非先
  还,乃还元。返,乃返本。后,乃后天。先,乃先天。知,乃知觉,犹夫明也。惟明而后能诚,诚无不还,诚无不返。如是返还,则自无后非先矣。是乃自然之神验。盖贴精气神而言,尚属内篇作用。
  克纯(音绳)克纯(音整),无地非天
  克,能也。纯,专一也,盖贴用说。纯,整片也,盖贴验说。地道耦,天道奇(音机),奇阳而耦阴,混化至此,乃成纯阳,无缕阴存,故曰无地非天。是乃外篇之造验也,岂易造及哉。
  常真真常,玄之又玄
  谨按恒久曰常,不假曰真。盖言所事所造,恒而且实,实而且恒,功造其极,而验自造真矣。故曰玄之又玄,盖已造至无极而极也。究其终始,不出还返两字。穷其所极,还返乎道体焉尔。
  绵绵密密,道无不圆
  谨按常真曰绵,真常曰密。密密绵绵,乃造至诚而无息也矣,更何道之不圆。师故断曰:道无不圆。
  功超其极,我即佛仙
  功,乃还返之功。超,乃超出。其,乃其道。极,则无极之极。我乃真我。核即外篇所言之身外身,无质而质,正犹佛氏紫磨金身,玄宗真常种子,故曰我即佛仙。
  羲皇齐驱,元始比肩
  羲,乃天皇伏羲氏也。齐驱,即并驾。元始,万有万无之祖号。比肩,并立之义。是足上文比喻也。学者慎毋住相,是即舜何人也,予何人也云尔。
天仙心传医世玄科仪则
设 坛
  斗室一间,中陈净几一张,矮几一张,一置圣前,一置室东。室不必大,以净以明。门窗紧闭,所以避风也。蒲团两个,一置圣前,一置室东。棕毯一席,桌围一条,三事件一副,中供白米一盘,上供净水一杯,明灯一盏,供烛一对,香用好线香三枝,净衣一件,净履一双。此外不置一物。
进 坛
  毋不敬,俨若思,后乃入。入则端直其体,空洞其心,真一其念,无视无听之后,方向上行三朝礼。毕侧退,西向端坐坐前,侍以矮几一只,上陈玄科,下安薄团一个。士则端坐,俟气已静,然后展科,默持唵蓝两字,或三遍五遍七遍,所以净身净心净意也。故于默持唵时,须存中无一念,以观造清空一炁,如水如天后,方出蓝字。故西法唵下,注一引字。若按引义,只将唵韵拖长而已。士能如法,诚观诚存而诚持,三遍亦足矣。持毕,接行礼诰,而不载仪注者,法用神礼耳。若欲退出,必须起诣圣前,如上肃礼,三礼而退。又按神礼,须以神向清空而神叩,色身寂不动也。
退 休
  身出而神内凝,不但不言不视不听,内惟存守清和景象。遇事则应,应毕立释,毋逐情,致失存趣。失则立凝,凝则释如,则神自常清,气自常静也。复进,仪注如初。功课既圆,退而独处,总以念绝情忘为宗。始而强,终而纯,毋畏难,毋苟安。
告 圆
  须具恒诚,发大誓愿,存有偈言,伏而默念曰:某沐师授云,假虚涵静,假静还虚,虚极静笃,三元合机,互相医世,征验新奇(音几),刻斯时斯,毋间须臾,恳心恳祷,愿造希夷。念毕三叩,起诣圣前,如初肃礼,三礼而退。
  右科仪则惟四,历圣之所遗,简易之至,然属入门规则,故有进退仪文。志士行之,总在一身也。修仙辨惑云,以身为坛炉鼎灶,以心为神室。兹则以心为天,以身为地,以念为人,从而致虚致静,致中致和,致圆致极,身世自化。于斯时也,色法两身,自必与若勿与,而却无或昧,此之谓混,谓化。吕祖开科心学则如此,苟或拘仪拘境,其去科教远矣。
玄科正本并注
开科偈
  即虚涵实,即实返虚,实虚镕一,身世可医。  
  功法详后。
镕一真言
  唵引口蓝
  不计遍,以造清空一炁,无世无身,声臭亦泯,乃为镕一焉。体其功用,乃在唵字,故其音韵绵长。盖括口蓝字精义于唵字韵中耳。然按内典,是名净界,不名镕一也。
圣 诰
  天宝灵宝神宝,玉清上清太清,一炁流行,三清演化,含光默默,不言而运布四时,正色空空,无为而化生三境,大罗天上,金阙宫中,虚无自然,三清三境三宝天尊。
  此即玉清神母诰,太乙所颁,元初乃出,世本称为三清总诰,其来旧矣。泥丸氏曰:士诵此诰,忌杂知见,总以空洞无涯,声臭亦泯为宗。余体诰文,直写道体,圣非神母,不足当也;笔非太乙,不能述也。士修至道,当刻内持,世虽讹认,三清全义备焉,谓之总诰,亦无不可。
情 词
  伏以运值下元,惟一能更,我承宥密,摄世归心,崇仁崇顺,凡庶炁新,伏望宏慈,普垂照注。
  天炁下施曰仁,地炁上承曰顺。一呼一吸间,两义互自循环者,初则存运,纯则自致,总以毋住毋所乃妙。
忏解真言
  考诸内典,乃大明咒,自在菩萨之心音。人诚持诵,世感物化,身尸应顺,能发无上菩提念,故能消释业案。然按功法,精严之至也。泥丸氏曰:吕祖取用者。下元劫厄,皆由人造。造物因而运行尔,业案不消,世运难亨也。
  唵引口么呢钵纳铭吽(音吼)
  功法,还自观空始,须观造身心两忘,世身乃一。自得现有粟如,游行于中,而色黑如漆者,乃是下元身世,黑乃习染所致。法于现时,神忆真言,而须造至持若勿持,乃有声入心通之应。切戒起有思议,斯便致得无音之音,响彻十方,不识声自何来。乃自学造诚极,得于不持持中者,乃犹魂梦持诵之验也。学既造此,方有世感而物化,身应而炁凝焉。吕祖医科圣功如此。夫岂喉舌持诵者,所得造至哉。然而道不离世,致造入圣,端自喉舌起也。学者不可不悟焉。
云 篆
按此云篆,太乙有言,名曰玄蕴。盖言先天真炁之所凝,神母之心华,篆篆蕴有天地山川。三教经义者,其体可究,其用不可穷也。尔时果老会之,为着玄蕴真言以授世。世故假作开经偈,乌知专贴云篆而说哉。其体可究,元命是也,故可假以医世运。凡从持运,功行两全,世身并利。盖此篆蕴道体,体既至真,其用自神,第非私智可测。故谓用不可穷,玄蕴偈释,非虚语也。
右八十四篆。神母布之,皇人摹之,谌母订之,旌阳集之,果老阐之,纯阳用之,泥丸袭之,一炳承之。我师泥丸氏曰:太素云篆,散布太虚,一时之胜因,皇人天真,见而摹之藏诸天府,授诸世真。譬犹一斛牟尼,散盛(音成)人世,并无句读(音豆),亦无音韵可稽,旌阳集得而慨曰:散寿无方,寿难圆寿。兼之篆体离奇,摹仿真非易也,谌母因而感降,为授音韵,使人可读。旌阳领之,从而翻译成楷,随更集而成文,始有大洞玉经之名。然犹未辑入藏者,延至刘宋,乌程陆静修,奉诏辑入。余按世用,盖有用用用用,又有用元用玩用干用鬼,而统将译楷,逐字分砌钩中,均有玄义存焉者。吕祖医科,独取玩包,稽谓元始玉法焉尔,乃即篆集经文‘南无珏法'句义也。我师又曰:物物有自而生者。云篆之生,生自金书。金书之现,现自王倪。王倪惟何,元命是也。学如体究,是为穷源。知而谨运,化化生生,不违道体。要知道本太虚,体本至无。此义一明,虚无二字,又为王倪所自出也矣。此之谓澈,学者凛体毋忽。以下十二篆,吕祖所续,然其玄义,可度而测者。
  ①盖指儒宗禀承之道。②盖指玄宗禀承之道。③盖指释宗禀承之道。④右二十四篆,泥丸氏所续,按即祝词也。泥丸诰曰:斯宗乃至道,云篆是真文。一篆由心运,三才神仰临。所求无不验,有愿自圆成。能将全篆运,运运出天心。不落有无界,乌鲁斯得征。燃灯曾有记,隐现立随心。泥丸又曰:持运有遗制,无缘难见闻也。遗制惟何,道祖纯阳翁曰:士学持运,只将云篆依次分存,或脐或脑,而序有先后。准而持之,先运王倪,次运金书,再次运篆,不可倒置。王倪惟何,○是也。金书惟何,○是也。泥丸又曰:吕祖之运王倪金书也,乃用天目。而其口功,惟假唵口蓝两字,法如磨镜,是正用神以持者。故其运篆,变用天目,向空而运。篆成,摄存脐存脑,个中尚至精玄义。篆虽运承金书起手,而此王倪,三才之元命,极极化生之自出。以身而言,未出母胎时,本位在脑;既出母胎,便落气海。又按金书,三才之元性,物物隐现之所仰。以身而言,物未感应时,本位在离;既感而应,乃临天谷。故凡篆承金书而运,则由天谷前降,故以降得清明为妙。篆承王倪而运,则由气海后升,故以升得冲和为妙。准此而运,则存脑,则存脐,寓有上行下敩之义,功法井如也。谓必一篆升,一篆降,且必篆篆默持全篆一周者,所以致无偏胜也。准而持之,升降平,阴阳调,呼吸均,进退整矣。谓必持若勿持,运若勿运者,所以致造自然也。学造自然,三元机炁,自返先天,元造返先,身世不已治乎。从而时不刻间,三年五载,以涵以炼,世有不化,运有不昌,天其不天,地其不地乎哉。要知灾劫频临,皆由人造者。故尔仙佛圣贤,教主修省身心,返还道体,天寿不之贰焉。医世之学,吕祖肇而集示。乃假云篆,加修加证。功诀简易,端在维持一念。所谓意诚心正,心正身修,身修家齐,家齐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也。夫岂专利一身哉。至谓道不外我,其义精玄而切实也。太乙不云乎,人身一世身,心即天也,身即地也,念即人也。人处天地之中,渺如一粟,而天实包地,地则载物而承天。形如鸡卵,天则清如,地则黄如,人物森森于其间。主之裁之,惟人乃能。故尔两造,翻若人承然者,人乃天地之神耳。是以神贵虚寂,偈有诸:一脚踏翻尘世界,情忘念绝见天心。此之谓致虚,此之谓守静,从而精进,乃造宥密。学造宥密而自然,始可医世,不为世惑矣,谈何容易哉。不诚不进,不恒不证。可见斯学,只在虚静恒诚四字焉。
普应真言
  唵引口普口隆(二合)娑诃
  按出内典,而用法随心。故尔佛法斗法,统取用之。谨按两法,口普口隆之下亦即直接娑诃。而于娑诃之上,亦皆注曰二合。第按西法,合音葛者。故其念法,唵韵隐于喉鼻间,其韵长而幽。开口念之,乃始合诀,其下口普韵短而缩,口隆韵放而洪。再下两字,娑音速,诃音霍,义盖用以降(音杭)伏诸魔,故名一字顶轮王真言。此咒声出,四十里内,诸魔器械,尽自震落。我宗宗斗,斗法合音喝者,义则重(平声)言以申之。故有一合二合,以至八合九合者。吕祖引用从斗,故名普应真言,意在普感普应焉尔。泥丸又曰:持运已毕,总应礼诰而退。至如次数,学戒贪多。即日持八篆,亦不为少。总以神完无漏为主,而功法惟以升得冲和,降得清明为真验焉。
回向誓偈
  二氏科本或经或忏,均有回向文言。盖以所持所运精义,回存个中,令守勿失。是即释兹在兹也。
  愿承宥密,摄世入微,假虚涵静,假静还虚,虚极静笃,三无合化,互相医运,征验新奇(音几),刻斯时斯,毋间须臾,志心完神,愿达希夷。
  愿,乃医世宏愿。承者,踵而承行是也。宥乃安义,密乃不见不闻,鬼神莫测是也。假,借也,即此明彼,对治功法乃尔。摄乃收摄,世兼身世而言。征乃几征,元性性源是也。虚指心,静指身。涵乃涵养,还乃还元,极乃极处,笃乃笃实。三元,天元地元人元也。机乃真机,先天真一之炁机。互乃交互,征乃征信,验乃应验。奇音几,不贰之义。刻乃片刻,时乃暂时,间乃间断。视之不见曰希,听之不闻曰夷。念毕三叩,起诣圣前,肃礼三礼而退。
  右科乃正本,而所持惟八,可谓简易之至。准而行之,捷应如响者,为能致虚致寂而致诚耳。学鲜克成,乃在不恒。学用体注,功法并如也。
天仙心传附录
神人李蓬头法言一则
  何为混化,继何加以混忘乎。曰:混化之义,犹以晶瓶,承照日下也。其入手,乃由假始。假法惟何,存此身世,等同晶若也。诚而行之,切戒期效,毋住见闻。法惟混此身世于虚寂之中耳。在汝入手,须先明澈其义,方不堕入幻妄,何可草草。体会明澈,乃可行焉。我为言之,其义惟何。有形之实,不是真实。可见之虚,不是真虚。故尔古哲有言:真实之虚,金玉得之故坚;真实之实,虚空得之故溥。我今更以两造言之,苍苍之天,乃合地炁结成者,然而不可不谓天也。块然之地,乃承天炁结成者,然而不可不谓之地也。学由是义,以行混照,念自无得而着,心自得而不贰焉。如是体行,实虚必自镕一,功到镕一,已造化境,以无分别,故名曰浑。而必继以浑忘者,并此存浑体用而悉释之,乃得深造自然地位耳。学造自然,永无流弊,古哲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层是也。
  右乃授出神人李蓬头,而得自门下徐生。生号根云,泰州人氏。诚信有余,灵慧阙然者,授以书,晓夜对以泣拜。诚极感神,李真乃至,闻竟授生大道。乃窃询之,述谓授以一纸书,口谓道以止念为经,浑照浑化为纬,继以浑忘为竟。所授纸书,受而未能读也。即取与得,言计二百九十有零。按即我师太虚翁所事之学,纸色亦黯澹。盖非为生而出,假以授得者也。爰熟读之,今因汇录心传,笔此数行,以志得读得事之由。小艮氏谨跋。
真师太虚氏法言一则
  太虚氏曰:三才曰世,我身亦曰世。故世与身,可分可合。我师泥丸氏曰:以修法言之,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以义言之,自然,体也;道,乃用也。盖体本至虚,道本自无者。准此而事,法惟虚无而已。住作住为,即背自然,去体远矣,是名小道,志士勿之事也。然而古哲古德不有言乎,始因有作人不识,乃至无为众始知。其说何说,曰:此之谓法,法乃法则也。谓须有用用中无用,无为功里施功耳。古哲故曰:那么不那么,不那么却那么。才是那么不背那么。惟诚与恒者可以入道,可以证道。
  太虚又曰:人身一小天地。言天地,而人在其中。太乙不云乎,我心即天,我身即地,我念即人。如是体之,三才一我也,何身何世之可分哉。此我道祖纯阳吕翁,肇有医世圣功之原由。后学承之,身治而世宁,其验疾于影响。而体验,只在一身,天地鬼神不得而测者。盖得周易盗字之义。其义惟何,乃完密字而已。究其功法,只惟止念二字。吕祖不云乎: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止亦徒然。所云大道,指此一宗。学者承之,三千功,八百行,片刻可圆。第患不信不明,明而不恒不诚尔。
  太虚又曰:人身难得,大道难闻。我师泥丸氏曰:汝既为人,先修人道。汝等要知,不修人道,如何合道。道无人我,中无意必者,故能常应常静而能常湛者,心知止念也。念何能止,法惟勿逐勿听而已。盖犹云掩太空然,法惟听之,太空自空,无能为害也。古哲不云乎:不怕念起,只怕觉迟。
  太虚曰:我师云,人有几等人,道有几等道。我今不怕泄漏,为汝言之。世间人,碌碌庸庸,随波逐浪者,众生也。知修知省者,凡夫也。修知合世而法道者,人也。法道而化身者,道人也。即身而医世者,神仙也。即世而化世者,真仙也。世身而合化者,天仙也。
  我师问曰:汝今愿为何等人。余乃跪曰:某虽不敏,愿学天仙。师始诰曰:愿大不为妄,能者从之,然须痛扫闻见。往昔见闻,尽属支离,皆为小道,所谓法繁而难成。天仙心学,既无卦爻,又无斤两,澈始澈终,惟守无念两字。得念与成,付诸东流,念始归一焉。某闻,叩首问曰:然则参同契,悟真篇,道属支离欤?师曰:汝自不悟,故尔从事不达。古哲盖为不识世身一致而言也,今已洞悉其说,自宜神会旨趣,以行一身,何可钉椿而钊询。古哲不云乎:得诀回来好看书。又曰:得诀回来可废书。何可转生疑惑,汝自昧我说耳。盖此二书,乃是鱼筌。我向授汝之说,今以汝身化作鱼筌耳。汝不即身以渔,故有此问。汝今而后,但将身心浑照,继须浑化,再继混忘,乃造自然,自会朝屯而暮蒙,且自合夫应星应潮。若仍按图索骥,心何能一,念何能纯哉。
  泥丸氏曰:世间志士不少,类皆泥小而遗大,故为世囿,莫出范围。我道以出脱为宗,故能一身世而镕化。不可得而名,强名之曰混化。
  太虚氏曰:世间志士,大都修身以合世,造至即世以化身。此后不复加修,故尔徒有出世之志,而无出世之实。所谓用尽平生力,一觔斗翻十万八千里,原在如来手掌中。我宗不然,一息尚存,此志不容稍懈。其始也,亦皆修身以合世,继亦即世以化身,从而即身以医世,造至世化而不已。务必世身镕一,由安而化,乃为究竟。故能跳出天地外,不在五行中。我宗立法如此,能造与否,不之计也。此愿何愿,内典所谓‘尽此一报身,同升极乐国’者是也。闵一得谨述。
我宗功法,一准天元,中间杂有作用者,盖以学人向自世尚入手,不得不假有作以致中庸耳。若未入世尚者,只从碧苑坛经入门,而致由夫白祖所注道德经,云门朱祖所注参同、悟真两书,归宗于张祖金丹四百字,累行于三尼医世,致化于天仙心传,救弊于悟元子前后辩参证一书,证明于阴符经玄解正义、泥丸氏双修宝筏二书。以上所事,翻翻覆覆,不过造致中和两字耳。其旨只是返本还元,乃即所谓全受全归而已。现已梓者:碧苑坛经,吕祖师三尼医世说述,张三丰真人玄谭集,陆约庵先生就正录,吕祖三尼医世功诀,吕祖师重申西王母女修正途十则,泥丸李翁女宗双修宝筏十则,张祖师金丹四百字,太虚氏天仙心传,太虚氏天仙心传医世玄科,悟元子前辩参证,悟元子后辩参证,古法养生十三则,道程戒忌,琐言续,如是我闻,上品丹法功夫节次,泄天机,吕祖师金华宗旨,尹蓬头皇极阖辟证道仙经,阴符经玄解正义,雨香天经咒注一部。以上二十种,共装一套,总名古书隐楼藏书。外金盖心灯八卷,共一套,总名同上。尚有宋代李注元始天尊先天道德经一部,宋代白祖手注道德经一部,云门朱祖参同契阐幽一部,又悟真篇阐幽一部,王无异周易图说一部,郧阳守梓陈翁易说一部,计共六种。兹缘力薄,未能重梓。此须与有力志士图之。道光甲午清和月定梵氏手识。
天仙道程宝则
泥丸氏传太虚翁述懒云氏纂返真子订
第一宝则(原曰圆明)
  心性圆明。泥丸氏曰:心性圆明,脚跟定而天仙程现矣。太虚翁曰:要知天地之大,初亦无有,有自妄生,因妄结妄,始有世界。《太玄玉经》所言“罗三蓝波,逮洽台离,堂运推入,连广灵都,郁罗殊邈”是也。人之四大,何独不然,溯我父母未生以前,蓝如波如,清空一炁,与彼先天,是一非二,何有去来,何有通塞,无所为动,无所为静,湛如穆如焉而已。逮遭父母,因妄妄觉,缘觉妄交,成我四大,妄质缘呈,始与现有世界,无二无别。继乃或住于育,或住于弗,或住于超,或住于散。憧憧搅搅于中,遂有动静。因有申窒,七情为之感,六欲为之应,致使四大无主,而天横判,天横兆焉,达者昧其身之所自,曰彼血肉之团,与彼有形有相,咸属妄质,出自妄因,推而至夫木土金石,无非由妄妄呈者,身之所有,惟彼妙明圆觉之心之性,出妙有之天,圆陀陀,光烁烁,不随幻有而灭者,惟其现泥(去声)于身,虽若传舍,而究与天隔。势惟尽此一报之生,返升太虚矣。是以每每听其所之,身不之惜,以为达者,不悟此质虽幻,仍是妙明圆觉心性一家之物究其精神气血,无非妙有,出自妙无。何忍听其殉妄溺妄,疲于奔命。不令一返其源。盖视听言者,妄质也,而所以视听言动者,非妄质也。截其指使,则四大自宁而万虑自寂,截之之诀惟有谁?踞庭盼则己意苞而猷玄。谁者,主人翁也。自然善圆者,我之妙明圆觉之心之性也。夫此一心,儒家体之曰中,佛家体之曰空,我道体之曰虚,李伯阳、陈翠虚体以炼身而成道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三界而有余,纳芥子而不窄,盼则立现,金石至坚,犹不膜隔,矧此血肉之团,本无关隔者,人患不修省耳。故其法惟有圆觉。圆觉之功,始自洗髓,髓洗则心明,心明觉自圆也。髓也者,天心之心,谁是也,其位在脑。洗之者水也,水位在肾。《参同契》曰:真人潜深渊。《易》曰:潜龙勿用。《修仙辨惑论》曰:念中无念。是皆涵谁洗髓之诀。若夫七情六欲,三尸九虫,缘妄成妄,生自妄因。人自后天感气而化,无所为根,无所为本,绝无技俩,一无神通。其所谓技俩神通者,一疑惑,一谗耸,窃权纵肆焉而已,一经夫妙明圆觉之谁,一如明耀,其权顿失,避匿无踪。故法惟并此幻质,而一返置于无何有之乡,照之顾之,虚之寂之,烹之炼之,厥质斯真。次亦惟有按兵不动,修我文德,饮之食之,教之诲之,权不下移,令自谁出,是即凝神聚气,念不妄动,一守冲和,无微不烛,久而久之,群阴咸化,国泰民安而身治矣。是以修身家必以心性圆明为第一宝则云。
第二宝则(原曰圆净)
  持戒圆净。泥丸氏曰:持戒圆净,则习业消而四大净矣。太虚翁曰:要知生死轮回,缘于习业,习业不净,欲修至道,譬如蒸砂作饭,万无成理。非惟染淫染瞋染贪染妄,凡夫有碍于身心性命之理者,咸当戒而勿之染也,斯得谓之持戒圆净矣。古人有言曰:丧身之事不一,而好色者必死,有动乎中,必摇其精,精摇中动,何道可修。无如身自有情中有,而又长养于七情六欲之间,无物不足以碍我修,无地不足以囿我志,惟大智慧者,乃能于欲海情波中,翻然持我利剑,劈开生死路,深入清净门,视彼声色香味触法,皆是牺牲之利刃,避之惟恐勿及,如是庶几可以戒圆,始而勉,继而驯,如是庶几戒可圆净焉,是即所谓欲摄其心先摄其身之义。实以淫业不除,尘不可出,淫心不除,终落魔道,流入爱坑,失证真路;杀业不除,尘不可出,杀心不除,必落神道,流入怨海,失证真路;欺业不除,尘不可出,欺心不除,必落邪道,流入渗域,失证真路。是以志士,首断杀盗淫业,并绝杀盗淫心,以为诸真张本。噫,要知我身来自情海,非自情海,炁无去来,而道亦如是,舍妄即真,舍真即妄,念念返本,即是清空一炁,何习之得染,何道之得证哉。但今妄业未除,业习正固,法惟张我慧兵,尽净搜削,有或不不恭,惟谁是问,庶几证真路净耳。此修真宗之所以重持戒,而以持戒圆净为第二宝则云。
第三宝则(原曰圆精)
  精进无间。泥丸氏曰:精进无间,则性田耕熟,而无渗漏之虞矣。太虚翁曰:要知三田久芜,荆棘初除,稍一怠忽,自必间断而萌芽滋长,殆有不可问也矣。盖人一身,内魔伏于内,外魔诱于外,内外伺隙,其理必然。而大凡人情或生怠于乍得乍失之后,而每忽于已得未行之际,一不自省,为害非细。况从善如登,而积习隐铸于情关欲壑之奥。我师所言渗漏,其包甚广,非仅指夫精漏也。眼不谨则神从眼漏,耳不谨则神从耳漏,口不谨则神从口漏,鼻不谨则神从鼻漏。若夫心之飞,精之摇,意之乱,神之昏,气之浊,志之迷,是漏也,而邻于渗矣。渗也者,有漏于不觉不知之境,而失于防不及防,如漏水田然。其为害也,似缓而速,似微而巨,智者戒之,昧者忽焉。我按是则,盖即《修仙辩惑论》中‘断续不专’之对照也。是说虽似贴性分上说,而实是修命家日乘之津梁。故我师以是则为修真第三宝则云。
第四宝则(原曰圆庸)
  庸其蹊径。泥丸氏曰:庸其蹊径。则内魔不生,外魔束手,而丹道坦矣。太虚翁曰:要知斯道也,何道也返本还源之大道也。其道虽大,至中至庸,一无作为,一无奇异,斯为天仙之道,人人具有,个个圆成,至坚至虚,至灵至混,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体万物而不遗,纳微尘而勿窄者也,学者如是精体而修之,则功日进而无好胜神飞之患,自无见见闻闻之险。故我师曰丹道坦矣,噫非无见见闻闻也。此道一成,上与三清合其德,下与三界合其炁。凡夫三千大千世界,上天下地主宰,军民魔王魔主人非人等类,如属下令出乘行,疾如风火,何神通之得胜,何奇异之得加。苟不办夫金刚不坏之志,焉能修金刚不坏之道。而方其矢志修时,必多魔试,其相试也,自百倍千倍于地仙人仙之道,其为怪怪异异,出人意表之见见闻闻任何蔑有,诀惟以不动二字付之。且要深明夫一切见闻,悉是幻妄是实非实。譬如目眩之人,认晕成见,因见惑志。且要明夫我道本体,原无不包,原无不有。凡彼见见闻闻,仍非外物,是我一体,心生分别,遂有见闻,因有生灭。生灭知妄,喜惧无因,心便泰定,行功无阻矣。是以志士,但靖心意,成功与否,不之计也。况人一身,阴阳二气耳。阳利人衫,阴利人恶,修真一道,炼阴化阳,阴尽为成,阳纯为道。炼阴之境,日存海底,阴遭阳炼,精气溢身,如云如雾,阳胜则暖,阴胜则凉,阳胜则通,阴胜则滞,相搏则痛,相食则和阳性善飞,阴性善伏,阳为火,阴为水,气为阳,精为阴,凡夫见见闻闻之物类为阴精乘气而幻化者,诀惟有凝神海底,一念默注,勿非其心,全神注守,通塞痛痒,概置勿顾。生死存亡,悉置度外,万无内魔猖狂之理,亦无外魔得肆之祸。此皆我与先师亲历之境,其制法也,惟如是。昔我砚兄刘君不依此诀,因而中废而死,是自取灭亡也,非关修道之故。诀惟有尚德无为,不以察求,下德为之,其用不休而已。其曰不以察求者,任有见见闻闻之遇,而仍存我无闻无见之诀,不动一毫趋避顺降之念,以全其尚德无为之旨正以助夫下德有为之作用也。其曰不休者,非有他法也,亦惟注神海底,聚炁以烹,不以见见闻闻,或痛或痒而移神他顾也。此虽惟事乎下德,而正所以辅尚德也。呜呼,古之作用神矣哉,而其立法之平淡也如此,故此则为修真家第四宝则乎,师曰如是如是云。
第五宝则(原曰圆一)
  专气致柔。泥丸氏曰:专气致柔,则后先不杂,而丹道淳矣。太虚翁曰:要知天仙之气,气而非气,至虚至清,至纯至灵,故但上升而无住。曰专气者,气不专则神不凝而火不旺,火不旺则精气不化,后天者依然粗浊,不入丹品,时至取之,则后先混纳,斯有坐静气冲之弊。而玄关气杂,如有袱裹,下如有底,倘昧凝神烹炼之诀气液不干,胎不灵圣,则误非细。纵能温养,地仙而已,岂不惜哉。欲无斯弊,惟有专气致柔于前,凝神干液于后,则万无一失。我见世之学者,每以火旺为虑,我常大声而疾呼之,醒之者甚少,不亦哀哉。无他,昧夫不识定静之功,错使后天凡火,每于交媾之际,周身通畅,略似夫妇行房,而错会竟同凡媾。转瞬间竟致有周身麻颤身震气喘之状,十倍受用于凡媾,以为得功得计,岂知勾动相火,从而煽炽我身真精真气,咸化为交感呼吸之物。其则斯法而行者,无不面如童子,又肥又润。岂知一朝命尽,不有丹火内焰五脏焦裂而死,即染三消之症,或有精泄数斛而卒者,余年未多,而历历见有二十三人矣。其中有断欲者,有不断欲者,有多蓄姬妾者,有借用阳鼎者,皆能以不泄而取乐,以为得所助,而津津向人道,不以为过者也。而能善终者则惟断欲一人,然亦终染三消之症而死,可不惧哉。我道之所谓交媾者,通畅之极,盖和之至,有不知天地人我中,惟见氤氲气象而已,声息尚未之有,而况震颤也哉。倘或有之,诀惟加澄我心志,而置此身于无何有之乡,亦无须住手。此亦要嘱,不然,则所化后天,竟后天矣,岂不惜哉。我师以专气至柔纂为修真家第五宝则,有以夫。
第六宝则(原曰圆寂)
  一尘不染。泥丸氏曰:一尘不染,则呼吸气无而玄关开矣。太虚翁曰:要知呼吸之气不无则真气不现,真气现而玄关始开。其开也有真有幻,自内而开出者真,自外而开入者幻。又有似自外开而实自内开者,此又不可不自审。其诀总从事于忘忘一功,厥关自开,而万无不真也矣。其曰一尘不染,则其无杂念也可知,念无而后息住,息住而后关开,此—定之理,然亦有一虚一寂而便开焉者,此乃气穴,非炁穴也。气穴者,祖气之所自出,而炁穴在其中,炁穴开而玄关辟矣,此一说也,知者鲜矣。噫,此地仙之所以多夫天仙者欤。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语曰:欲知山下路,须问过来人。不蒙师示,到老还成骨董,是某之幸也夫。师不云乎,气穴不开,进火无门。炁穴不开,圣胎不结,忘而又忘,玄关斯辟。是二非二,是一非一,如鸡抱卵,不说而说。我师又曰:其诀且从一尘不染上始,是以修真家纂以此句为第六宝则云。
第七宝则(原曰圆照)
  凝神入穴。泥丸氏曰:凝神入穴,则气穴暖而真火旺矣。真火旺而关辟无魔,液不渗入而圣胎有室,婴儿斯无失乳之讥焉。然而知之者鲜矣,是不可为外人道也。太虚翁曰:慈哉我师也欤,关无气穴则丹冷,胎乏阴精则乳失(此乃真精,非凡液也。凡液乃凡气所化,故忌渗入也。真精乃真气所化,玉液是也,尚非金液耳)。呜呼,不有师传,我乌知此。我生四十有五年,辛勤三十有五载,足迹遍天下,遇师七十有八人。师师闻至道,而我无缘。未为我道,倦而返浙,始遇师于何山,拜呤斯则,得成今日之我。我今述以示汝者,以汝命多禄胜,人知汝能不以利售,又能破人悭吝之习,化人暴戾之天,是以付汝,汝其郑重而藏,待时而出,必遇至士,汝其勉之(又曰一戊秘,二戊避,三戊秘若弃,四戊遂不秘,刊而布,诸事不由己,识之识之)。异日太虚翁又曰:汝每以凝神一句谓有语病,汝不得凝之一字神理,所谓凝也,先以目光注所凝处,微以意敛真气,氤氲四归,我即以和义寄于其间,而撤其机心,有若存若忘之用,旋即从事于忘忘其和斯极,而神始凝焉矣(师曰其凝在于忘忘时也)。何至有杂参气血之弊。若夫老子之游心于物初一句,乃是结胎安灵之秘奥,此非进火之侯也,汝其识之。故我师以凝神入穴为修真第七宝则,其指趣也玄矣夫。
第八宝则(原曰圆觉)
 端坐习定。泥丸氏曰:端坐习定,采取之秘诀,传自翠虚翁,惜乎世人囫囵读之耳,咀而味之,修道之要,行功之诀,得采之义,承受之秘,已尽备于四字中矣。慈哉翠虚翁,世即囫囵读之,亦可谓一句破的,循而行之,亦自成道。太虚翁曰:然。端也者,寓有六时端一之义,非寓道要乎?坐也者,寓有两目附土之义,非寓功诀乎?习也者,寓有羽趋潜阳之义,非寓得采之道乎?定也者,寂然不动之谓,非真指夫受炼之秘乎(师曰古云行存日受焉,忘受日炼焉)。盖道以勤修为要,六时端一,勤义有焉。修以一意为诀,两目附土,一意寓焉。修功之作用止此,曰羽趋,曰潜阳,自然之妙理,亦自然之功效。不待作用者也。阴无阳则滞,阳无阴则飞,阴阳相须,自然之妙道,情净则阳伏于海底,而群阴自四趋附,此自然之功效。阴曰羽趋,阴无滞弊矣。阳曰潜阳,阳得阴伏矣。阳伏阴附,炼不虚炼,而采非妄采矣。噫,要知采取一功,至简至易,厥诀惟一习字义云,丹书至重于采取一功者,阳待阴养,阴须阳化。我惟全神专注下极,则潜阳旺,斯有阴附立化之功,而群阴羽趋之效,有不待致而来者,我惟虚其气机,则脉络自无阻塞之虞(遇有阻塞,则愈加我虚松其气机一诀)。而中有或痒或痛,或麻或跳,或凉或温,或火烫或冰冷,或如丝如带,或如雾如云,种种不同,现于四肢之间。而我只行虚我气机,冥其闻见,心存海底,不起一念,专守下极。白祖所谓‘开干闭巽留坤塞艮’而已。干者顶际也,首是也,坤者腹也,下极足心俱属坤也,巽者鼻也,呼吸出入之门也。言闭也者,无有呼吸之气出入也,呼吸之气停于内也。艮者地户也,人之粪门是也。塞也者,如忍大便然是也。开也者,有上冲之天下达之渊之景象也。留也者,存之之义也。盖指群阴羽趋,潜阳一种之阴精阴气阴神也。白祖之八字丹经,正当于此则中参用之,故采以示人也。呜呼噫吁,古人着书,志在指迷,传之后世,适以致迷。呼之不醒,仗之不悟,可悲也乎。即如曰交媾,曰采补,至正至精之论,今沦为鼎器家邪说之印证焉。如彭好古辈之注参同悟真等书,援正入邪,迷以指迷,祸无底止。悲夫,天上天下,名山洞府,岂容淫棍混居其中,仙佛虽慈,胸无物我,无有净秽,此指性体而言也。不然,何有蒸砂成饭,刻粪作佛种种微妙戒喻乎。以此必无之事也,故以斯喻为证云。吁,要知我身之阴,皆我真阳失守而化,业以散注于三百骨节之间,四肢五脏之内,待我真阳一尽,崩然委地,随彼地阴,尘然入土,无复生理,圣人惜之,立此修复一门,以度迷者,其诀惟有以意凝神,聚存海底,则阴自求耦,翕然下注,我则加以定守之功,真火益旺,阴来立化,变气附守,充则随炁达肢,阴得阳烘,油然纯活,随神会气,而朝阳于下极。必旋化气炁,而达而守,日积月累,群阴咸化,真阳始纯,而仙道且成,白祖丹诀,实与此则不二者。故以此为修真家第八宝则云。
第九宝则(原曰圆镕)
  如鸡抱卵。泥丸氏曰:如鸡抱卵,则有内外冲和之妙矣。太虚氏曰:要知此则作用,在一不忘守所守耳。忘则神散而不凝,真火因之而微,真水因之而冷,凡精凡气因之不化。不惟损害,为祸非细(阴积不化必成凡火烧涸真精)其诀为惟何?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而已。不勤者勤也,犹言用之不当。惟勤乃当。师谓此句宜读(音豆)断读之,余故作如是解。
  太虚翁曰:玄乎其玄,其斯九则欤。余昔得之于何山之麓,为我师泥丸氏口授,则而行之,遂有今日。真天仙家不传之秘,我师得之于张无我律师,律师得之于南宗白祖,白祖得之于翠虚陈祖,陈祖得之于道光薛祖,薛祖得之于杏林石祖,石祖得之于紫阳张祖,张祖得之于海蟾刘祖,刘祖得之于钟吕二祖,二祖得之于少阳帝君,少阳帝君得之于金阙帝君,金阙帝君得之于西王母,西王母得之于太上,太上得之于太玄神母,母生九霄,为原始天尊之母也。其诀至简,初惟清寂凝炼明神一七字,递传递演,遂成九则,然皆口口相传不留文字者,传至无我祖师而泥丸氏至,祖师乃以笔述授之,然文但三十有六字,而无序次得循,盖杜盗弊耳。我师得之从而演定,乃有九则。余荷师授,百日基筑,十月胎圆,行三年之乳哺,养十载之忘忘,计自了当,迄今又二十有五年矣,¤子而授,重负释焉,爰为逐则赘述闻见,明知漏泄过甚,鉴¤¤¤¤¤杂法,横行之世,有不得不为之详剖者,上天慈¤¤¤¤¤¤¤¤¤¤¤¤¤¤¤当斟酌出之。此书得行尚有待,岁越四八而又一,庶有行机矣。勉诸慎诸,自度度人,白祖有言,遇而不勤,终为下鬼,可不勉哉,可不慎哉。
  懒云氏曰:此九则及述言,皆我大师太虚翁口授,余为笔录者,以今行值戊寅岁,其原稿存于玄盖洞天之天柱峰金筑坪,坪为大师墓舍,故藏之,冀有所遇,于袁浦问述所记忆者于右。时维腊月四日录于山安娄工工次,懒云氏并识。
天仙道戒忌须知
泥丸氏传 太虚翁述 懒云氏纂 返真子订
  戒忌须知第一
  迷不知止。泥丸氏曰:不知止,则志无所立而趋向惑摇矣。太虚翁曰:学仙须得学天仙,天仙为仙道之止。知止则不为地仙水仙等则法迷惑,而功用纯矣。天仙之学,心学也。专一修心,为明知止。天仙之心,妙明圆觉,真常寂生,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者。行止坐卧,或失此趣,应即反照。觉照稍迟,便名迷止,道程之所戒忌也。要知我身非我身也,无一非此心之妙有而一出自妙无者。我则一一摄之复所自,则我身完固而此心始全。儒门所云全受全归。知此修复,古人谓之小知止。以彼学者知觉运行,纯出理天,犹藉觉照而纯一者,尚有分别人法之见也。如能人法双忘,出无入有,湛然常寂而告止者,古人谓惟自度一流,天仙之民人是也,未可谓之天仙之止。夫我天仙之心,有视我身如世界者,有视世界如我身者,有一身世如微尘者,有纳微尘中藏亿亿恒河沙世界,而身于亿亿恒河沙世界,界界在在无量众生前。或竖大法幢,或隐或显,教策济度,人非人等咸登道岸,心不为功。其出种种言行,若不出自我言,出自我行,一若出自纳现世界。界界在在各各众生,一一自心之所自言自行,我无与焉者,厥心斯真。由是修养,精勤无住,愈返愈明,愈纯愈精,是乃大罗天仙之心境如此。知此立志,谓之无上大知止。上所言辅命之性宗也。命无性不立,故先详示云。
   若夫炼命之旨,总以阴尽阳纯为止。神通飞腾不与焉。其受炼也,曰精、曰气、曰神。我闻之师,有先天之精焉,有后天之精焉,神与气亦各有二焉者。炼之之法,亦自有一定之止诀焉。研夫后天之精,有形有质者,似精而非精,饮食之所化,未经绛宫化血,而散游于四肢脏腑。若不经彼海底一炼,不得化为凡气,随炁升脑降心,而化液化血以达肾。复又升脐一和,随炁抵海,大炼一番,势有不能成炁,焉能升脑而化玉液乎?凡炼形质之精不依此序而加功,谓之迷不知止。炼之未及化成玉液而中止者,亦不得谓之知所止也。若彼先天之精,真精也。然其性属阴,我身肺气之所化。炼之之法,经肾经脐,而下海一烹,复自升脐,与土一和,降穿尾闾,升巅一聚,天罡顶炁照之,立化金液,油然而降,滴入绛宫,始极清凉,脏腑为之一爽,转眼便化热炁,烘然下行,遍体为之一暖,觉此暖炁氤氲,和入玄关,觉其中有吞吐之趣,此即乳哺婴儿之明证也。世之炼真精者,炼不依此炼之,谓之迷不知止。循诀而炼,不到和入玄关,亦不得谓之知止也。至夫先天之气,阳火也,其真性属阴;后天之气,阴火也,其体性属阳。先天之气无劳炼者,知所养诀,则与造物之真气通,而取之无尽矣。先天之气来自坤宫,干感坤气而成者,故其真性属阴。后天之气来自兑方,兑窃震气而施行者,故其性体属阳。养之之诀惟何?洗我髓,净我心,潜龙勿用是也。炼之之诀惟何?从事上养之诀,加以凝神定虑,用我目光,时巡海底,则下极自得热腾如沸。非惟凡气化为真炁,而凡液亦得化为凡气。得成如云如雾,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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