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参同契发挥卷之九
周易参同契发挥卷之九
林屋山人全阳子俞琰述
下篇第二
先白而后黄兮,赤色通表裹。名日第一鼎兮,食如大黍米。
先白而后黄者,初如玉液飞空雪,渐见流金满故庐也。赤色通表裹者,灵光神焰烧天地,风雷云雾盈山川也。名日第一鼎者,以九转火侯言之,此为起初第一转也。食如大黍米者,丹头才方结就,仅如黍米之大也。
自然之所为兮,非有邪伪道。
金丹大道,古仙往往以为自然。夫既日自然,则有何法度,有何口诀?但付之自然,足矣。又安用师授为哉?日:非然也。大丹之法,至简至易,其神机妙用,不假作为,不因思想,是故谓之自然。然叉收视返听,潜神于内,一呼一吸,悠悠绵绵,不疾不缓,勿令间断,然后神归气中,气与神合,交结成胎。盖非一味付之自然也。《金碧龙虎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亡。夫先存后亡者,先存神入於气穴,而后与之相忘也。如是为之,则神自凝,气自聚,息自定,即非澄心入寂,如槁木死灰也。盖澄心入寂,如槁木死灰,以之入道则可,以之修真则未也。《指玄篇》云:自然功绩自然偏,说自然来不自然。盖谓此也。乃若时至而气化,机动而籁呜,则於自然之中,又有烹炼进火之诀存焉。《悟真篇》云:始於有作人争觉,及至无为众所知。但见无为为要妙,岂知有作是根基?学者苟未知丹法之有作,而便求无为自然,是何异於不耕不耘,而坐待丰稔者哉?
若山泽气需兮,兴云而为雨。
天降时雨,山川出云,人皆知其然矣。而不知在天之雨,即山川之气所化,盖山泽之气需而上升於天,於是化而为云,由其阴阳和洽,所以成雨。及其成雨,则又还降於地。吾韦身之金丹作用与此更无少异。魏公设此象以示后学,可谓巧於譬喻矣。泥竭遂成尘兮,火灭化为土。泥乃近水之土,性本重滞而居下。及曝而乾之,则土性竭而燥裂,化为埃尘矣。火乃虚明之物,因丽於木而有烟焰。及烟消焰玲,则火性灭而煨烬,化为灰土矣。知乎此,然后可以论阴阳反覆之道。
若檗染为黄兮,似蓝成绿组。皮革真为胶兮,够蘗化为酒。同类易施功兮,非种难为巧。
《悟真篇》云:万般非类徒劳力,争似真铅合圣机。盖真汞得真铅,则气类相感,妙合而凝,犹夫妇之得耦,故谓之同类。类同则如檗之染黄、蓝之染绿、皮以为胶,够以为酒,不劳於力,自然成真。若舍此而别求他物,则非其种类,徒费功夫尔。惟此一门,乃天宝大罗飞仙金液九转大还丹、清静无为之妙衍,其法至简至易,虽愚夫愚妇得而行之,亦可以超几入圣,是以天戒至重,不许轻授於非其人,而世之参学者不有风绿契合,未易遭遇也。今夫魏公不秘天宝,作此三篇之书,言言详审,字字谛当,焕若星之经汉,黄如水之宗海,真亿代学仙者之龟镒也。《指玄篇》云:多少经文句句真,流传只是接高人。《悟解篇》云:非干大道神仙惜,自是几流不志心。或者乃信盲师之说,而妄谓神仙诳语。神仙肯诳语耶?夫古仙留丹书於世,盖将接引后学,其问论议昭然可考。夫遇者固可於此探讨,既悟者亦可於此印证,古之得道者莫不皆然。刘海蟾谓:恣进洞府,遍讨仙经。幸不违盟,果谐斯愿。杨虚白谓:名山异境历斗而靡不经游,秘诀神方渊奥而素曾耽骯。陈默默谓:历览群书,参叩高士,足迹几类云水。反而思之,所得尽合圣诠。盖未有自执己见而不访道友,独守师说而不读丹书者也。善乎施柄真之说日:古人上士,始也博览丹书,次以遍参道友。以道对言,所参无异论。以人念道,所师无狂徒。后之学者,岂可谓口诀不在纸上,而竟不留念哉?若日我自有师传密旨,其言药物火候,乃古今丹书之所无,而《参同契》之所不言,则亦妄人也已矣。
思之务令熟兮,反覆视上下。千周集彬彬兮,万遍将可睹。神明或告人兮,心灵忽自悟。探端索其绪兮,必得其门户。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百遍且然,况千遍万遍哉?是故诵之万遍,妙理自明。纵未得师授口诀,久之亦当自悟。其悟多在夜深,或静坐得之。盖精思熟味,反覆玩诵,蓄积者多,忽然爆开,便自然通。此之谓神明或告人兮,心灵忽自悟也。管子日: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也,精诚之极也。此说是已。近世张紫阳以《悟真篇》授扶风马处厚侍郎,且嘱之日:愿公流布此书,当有因书而会意者。故其自序有云:此。《悟真篇》中所歌咏大丹药物火侯细微之旨,无不备悉。傥好事者风有仙骨,睹之则智虑自明,可以寻文悟解。其谆谆勉后学之辞,与魏公同一意向。盖所谓神告心悟,毕竟有此理也。不然,二公何苦立此空言,以厚诬天下后世也哉?
天道无适莫兮,常传与贤者。
谭景升以《化书》授宋齐丘,齐丘杀景升,并窃其书自名之,寻亦不得善终。此传非其人,而彼此致祸者也。吴世云以道授许旌阳,旌阳又得谌母之至道,复授於吴厥,后皆得道成。此传得其人,而彼此致福者也。盖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苟非其人,道不虚行。岂得无祸福於传授贤否之问乎?呜呼,世道不古,愈降愈下,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怛者,斯可矣。
惟斯之妙术兮,审谛不诳语。传於亿世后兮,昭然而可考。焕若星经汉兮,昊如水宗海。
世问旁门小卫,何啻三千六百家。
周易参同契发挥卷之九竟
#1『此』,原脱,据四库本补。
鼎器歌
圆三五,径一分。
圆三径一,此吾身中之宝鼎#1也。三才位其中,五行运其中,铅、汞、土居其中。《 阴符经》谓:爰有其器,是生万象。即此物也。金丹种种,玄妙皆不出乎此。若日不在吾身,而在他人,则非清静之道矣。
口四八,两寸唇。
口四八者,四象八卦皆在其中也。两寸唇者,具两仪上下之界分也。
长尺二,厚薄匀。
鼎长一尺二寸,以应一年十二月周天火候。鼎身腹令上、中、下等均匀,不可使之一偏也。
腹齐正,坐垂温。
坐之时,以眼对鼻,以鼻对脐;身要平正,不可敬侧;开眼须要半垂帘,不可全闭,全闭则黑山鬼窟也;气从鼻裹通关窍,不可息厅#2,息赢则火炽,火炽则药飞矣。
阴在上,阳下奔。
阴上阳下,水火既济也。《 还源篇》 云:娑竭海中火,昆仑山上波。谁能知运用,大意要黄婆。向微黄婆运用之功,则水日润下,火日炎上。何由既济哉?
首尾武,中间文。
首尾,晦朔也。中间,月望也。晦朔乃阴极阳生之时,故用武火。月望乃阳极阴生之时,故用文火。然所谓晦朔月望,亦譬喻耳。却不可只就纸上推究也。
始七十,终三旬。二百六,善调匀。
三旬,即三十也。七十、三十与二百六十合之则三百六十,应一年周天数也。修炼而至於百日数足,则圣胎方灵。圣胎既灵,此后二百六十四日善#3能调匀气侯,常使暖气不绝,则丹功自成。《翠虚篇》 云:温养切须常固济,巽风常向坎中吹。行坐寝食总如如,惟恐火玲丹力迟。他无艰辛也。
阴火白,黄芽铅。
自子至巳为阳火之候,自午至亥为阴火之侯。酉居西方,西方属金,故日阴火白,《悟真篇》 云蟾光终日照西川是也。土中产铅,铅中产银,银自铅中炼出,结成黄芽,名为真铅,《 金碧龙虎、经》 云炼铅以求黄色是也。
两七聚,辅翼人。
两七,束方苍龙七宿、西方白虎七宿也。人,中央人位也。两七聚,辅翼人者,龙蟠虎媾,会聚於中央也。若然,则南海之绦、北海之忽,相遇於浑沌之地矣。此所以烹而成丹也。《悟真篇》 云:三家相见结婴儿。又日:五行全要入中央。其斯之谓欤。
赡理脑,定升玄。
脑为上田,乃元神所居之官。人能握元神,柄于本官,则真气自升,真息自定,所谓一窍开而百窍齐开,大关通而百关尽通也。作丹之时,脱胎而入口;功成之后,脱胎而出壳,皆不外此。《静中吟》云:我修昆仑得真诀,每日修之无断绝。一朝功满人不知,四面皆成夜光阙。兹盖修持日久,功夫赡足,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子处中,得安存。
婴儿处於胎中,得坤母殷恋育养,则得以安存矣。
来去游,不出门。
门者,玄牝之门也。来去游者,呼吸之往来也。往来不出乎玄牝之门,则阴阳气足自通神也。
渐成大,情性纯。
行、住、坐、外,绵绵若存,则日复一日,渐凝渐聚。胎气既凝,婴儿显相,而情性愈纯熟也。
却归一,还本元。
大丹之道,抱元守一而已。其始入也,在乎阴阳五行。其终到也,在乎混沌无极。此之谓归一还元也。善爱敬,如君臣。一年处室,风夜匪懈,爱之敬之,如臣子之事上也。
至一周,甚辛勤。
《还金篇》云:快活百千劫,辛勤一二年。自古盖未有不辛勤入室一年#4而能平地登仙者也。《灵源大道歌》云:他年#5功满乃逍遥,初时修炼须勤苦。勤苦之中又不勤,闲闲只要养元神。其说有味哉,有味哉。
密防护,莫迷昏。
《翠虚篇》云:昼运灵旗夜火芝,抽添运用切防危。若无同志相规觉,时恐炉中火侯非。盖道高一寸,魔高一尺,百刻之中,切忌昏迷,在修炼之士常惺惺耳。
途路远,极幽玄。若达此,会乾坤。
运用於玄牝之间,一日行八万四千里之路,岂不途路远耶?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岂不极幽玄耶?人能达此,则可以驱驰造化,颠倒阴阳,会五身之乾坤矣。
刀圭沾,静魄魂。
刀圭,丹头也。魂魄,龙虎也。运入昆仑峰顶,而化为玉浆流入口,则风恬浪静、虎伏龙降也。
得长生,居仙村。
丹成之后,散诞无拘系,绦然道转高,不问山林之与朝市,皆可以柄隐。今魏公不日在市居朝,而日居仙村者,毕竟山林是静绿也。
乐道者,寻其根。
根者,天地之根也,金丹之基也。《翠虚篇》云:一才识破丹基处,放去收来总是伊。似非至人指授,莫有识之者。乐道之士,有能寻而得此,抑何其幸耶。
审五行,定铢分。
五行顺则生人,逆为丹用,法度不可不审也。火数盛则燥,水铢多则滥,斤两不可不定也。
谛思之,不须论。深藏守,莫传文。
《悟真篇》云:近来透体金光现,不与凡人话此规。静而思之,此道乃千圣#6所秘,得之者但藏之胸膺#7,自受用足矣。何乃轻泄慢漏,孜孜焉语人哉?虽然,自为计则得矣,其如天下后世何?此《参同契》所以作也#8。
御白鹤兮,驾龙鳞。游太虚兮,谒仙君。受图录兮,号真人。
胎圆功成之后,须当调神出壳。或跨白鹤,或乘火龙。超度三界难,径上元始天。自此逍遥快乐,与天齐年,号曰真人。虽然,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何白鹤、龙鳞之有哉?若言他是佛,自己却成魔,又奚仙君之有哉?当知白鹤龙鳞,皆自我神通变化,而仙君亦是自己三清。何劳上望?或者不达此理,乃昼夜妄想以待天诏,至有为黑虎所街、巨蟒所吞者,岂不痛哉?宋人凿井而得一人之力,相传以为人自土中出。许旌阳举家成道,后人以为技瓦屋入於云中。甚矣,世之好谲怪也。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与俗人言。其维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其维愚人覆谓我借,吾安得夫圆机之士而与之极论哉。吁。
序
《参同契》者,敷陈梗筑,不能纯一,泛滥而说,纤微未备,阔略髻实。今更撰录,补塞遗脱,润色幽深,钩援相逮,旨意等齐,所趣不悖。故复作此,命三相类,则《大易》之情性尽矣。
参,三也。同,相也。契,类也。谓此书借《大易》以官黄老之学,而又与炉火之事相类。三者之阴阳造化,殆无异也。魏公悯后学之不悟,於是作此一书,以敷陈大道之梗栗。然恐漏泄玄机,遂不敢成片敷露,未免傍引曲喻、泛滥而说。又恐阔略髡髯,不能备悉纤微,复迷《鼎器歌》於后。凡篇中文辞之遗脱者,皆於此歌补塞之;义理之幽深者,皆於此歌润色之,使三篇之言钩援相逮,旨意等齐,庶几后之览者,便得径路,不悖其所趣也。《翠虚篇》云:六道要无中养就兑#9,个中别有真端的。都缘简易妙天机,散在丹书不肯泄。今夫魏公之所以敷陈不已,至于再,至于三,其意不过亦如此。不然,则大丹之要,一言半句足矣。又安用观缕为哉?
《大易》情性,各如其度。黄老用究,较而可御。炉火之事,真有所据:三道由一,俱出径路。
道无不在,头头俱是。三圣如其度以作《易》,黄老究其妙以作丹。炉火盗其机而为烧炼之衍,或着於言,或修於身,或寓於物,此皆仰观俯察,明阴阳配合之法;远取近用,得造化变通之理,於是有此三道。三道殊涂而同归,’此其所以为《三相类》。
枝茎华叶,果实垂布。正在根株,不失其素。诚心所言,审而不误。
道者,万物之本,犹木之根株也。发而为枝茎,於是有三圣之《易》。散而为华叶,於是有炉火之衍。至於结为果实,而返本还源,此黄老之所以不失其素,而修炼金液内丹,养成圣胎也。魏公以此三者互相类之道鼎立而言,岂故好为此郑重?实欲使学者洞晓阴阳,深达造化也。其言出於诚心,厥亦审而不误矣。
郁国鄙夫,幽谷朽生。挟怀朴素,不乐权荣。柄迟僻陋,忽略利名。执守恬淡,希时安平。宴然问居,乃撰斯文。
魏公生於束汉,名伯阳,号云牙子,会稽上虞人也。今官郁国者,隐其辞也。本高门之子,世袭簪锯。惟公不仕,修真潜默,养志虚无,博赡文词,通诸纬侯,恬然守素,惟道是从,每视轩裳为糠枇焉。不知师授谁氏,而得大丹之诀,乃约《周易》撰此《参同契》三篇。又恐言之未尽,复作《鼎器歌》以补塞三篇之遗脱,润色三篇之幽深。密示青州徐景休从事,徐乃隐名而注之。至桓帝时,复以授同郡淳于叔通,遂行於世。嗟夫,是书阐明道要,发露天机,其体认真切如此。其讲贯该博如此。兹盖非苟知之,亦允蹈之者也。
而魏公犹以鄙夫朽生自处,至人之谦晦盖如此。歌叔大《易》,三圣遗言。察其所趣,一统共伦。务在顺理,宣耀精神。神化流通,四海和平。表以为历,万世可循。序以御政,行之不繁。引内养性,黄光自然。含德之厚,归根返元。返在我心,不离己身。抱一无舍,可以长存。配以服食,雄雌设陈。挺除武都,八石弃捐。审用成物,世俗所珍。罗列三条,枝茎相连。同出异名,皆由一门。
伏羲画八卦,因而重之。文王设卦观象,系辞焉以'明吉凶。孔子又赞之以《十翼》,盖将顺性命之理,而弥纶天地之道也。是故表以为历,则坦然可循;是为万世法,序以御政,则行之不繁,足为百王之轨范。《易》道可谓大矣。黄帝观天之道,而执天之行;老子含德之厚,而比於赤子。《阴符》三百余字,《道德》五千余言,反覆议论,无非发明造化自然之妙。是故世之修丹者,叉以黄老为宗。黄老可谓至矣。乃若服食之法,得其阴阳配合之妙,以制伏铅汞,则二黄之类先可扫除,其余众石亦皆可弃,审其用而暖炼之,或为黄,或为白,则成物於天地问,岂不为世俗所珍?炉火可谓奇异矣。大《易》也,黄老也,炉火也,三条罗列,枝茎相连,同出异名,皆由一门,此之谓《三相类》。
非徒累句,谐偶斯文。始有其真,砾略可观。使予敷伪,却被赘愆。命《参同契》,微览其端。辞寡意大,后嗣宜遵。
魏公作《鼎器歌》,以继於三篇之后,其文字砾砾格格,柴然可观,岂徒抽黄对白、谐耦斯文,以为观美哉?殆有至真之理存乎其问也。若谓以妄伪之说诳惑后人,则稍知道者所不肯为。曾谓魏公为之乎?又况天镒#11昭昭,祸福不远,何苦以伪言误天下后世,而自取欺天之罪哉?盖《鼎器歌》之作,所以补塞三篇之遗脱,润色三篇之幽深也。其辞虽三字为句,似乎简短,其意则广大兼该,靡所不备,真所谓坦然明白,可举而行者也。后学不於此而取信,将奚之焉?
委时去害,依托丘山。循游寥廓,与鬼为邻。化形为仙,沦寂无声。百世一下,遨游人问。敷陈羽翮,束西南倾。汤遭呃际,水旱隔并。柯叶萎黄,失其华荣。各相乘负,安稳长生。
此乃魏伯阳三字隐语也。委与鬼相乘负,魏字也。百之一下为白,白与人相乘负,伯字也。汤遭旱而无水为易,阮之厄际为?与易相乘负,阳字也。魏公用意可谓密矣。元丰问,吕吉甫守单州。吕洞宾至天庆观索笔,书二诗。其一云:野人本是天台客,石桥南畔有住宅。父子生来只两口,多好歌而不好拍。时吕守之婿余中释之曰:天台客,宾也。石桥,洞也。两口,吕也。歌而不拍,乃吟诗也。吟此诗者,其吕洞宾乎。是知古仙立言於世,惟务发明斯道,以接引后人,初不欲彰己之名也。
#1『吾身中之宝鼎』,四库本作『吾身之大宝鼎』。
#2『息厅』,四库本作『息麓』。下文同。
#3『善』,四库本作『相』。
#4『年』,原作『二』,据四库本改。
#5『他年』,原作『他家』,据四库本改。
#6『千圣』,原作『于圣』,据四库本改。
#7『胸膺』,.原作『肺膺』,据四库本改。
#8『也』,原脱,据四库本补。
#9『兄』,四库本作『鬼』。
#10『天鉴』,四库本作『天鉴』。
赞序
《参同契》者,辞陋而道大,言微而旨深。列五帝以建业,配三皇而立政。若君臣差殊,上下无准,序以为政,不至太平。服食其法,未能长生。学以养性,又不延年。至於剖析阴阳,合其铢两;日月弦望,八卦成象;男女施化,刚柔动静;米盐分判,以《易》为证,用意健矣。故为立注,以传后贤。惟晓大象,必得长生,强己益身。为此道者,重加意焉。
此篇以《赞序》名,乃后人赞序魏公此书之辞。又日:故为立注,以传后贤。其非魏公本文也审矣。朱晦庵云:或云后序,或云魏君赞,详其文意,乃是注之后序。彭序云:魏君密示青州徐从事,令笺注。徐隐名而注之,至桓帝时,复传授於同郡淳于叔通,因得行于世。恐此是徐君语也。其注则不复存矣。彭真一云:按诸道书,或以《真契》三篇是魏公与徐从事、淳于叔通三人各迷一篇,斯言甚误。且公於此再迷工云:今更撰录,补塞遗脱。则公一人所撰明矣。况唐蜀真人刘知古者,因迷《日月玄枢论》进于玄宗,亦备言之。则从事笺注、淳于传授之说更复奚疑。愚尝细绎是说,窃欺世代寥远,无从审定,是耶非耶,皆不可知。忽一夕於静定中若有附耳者云:魏伯阳作《参同契》,徐从事笺注;简编错乱,故有四言、五言、散文之不同。既而惊悟,寻省其说,盖上篇有《乾》、《坤》、《坎》、《离》、《屯》、《蒙》,中篇复有《乾》、《坤》、《坎》、《离》、《屯》、《蒙》。上篇有七、.八、九、六,中篇复有七、八、九、六。上篇日日辰为期度,中篇则日谨候日辰。上篇日震受庚西方,中篇则曰勖毕之上,震出为征。其问言戊己与浑沌者三,言三五与晦朔者四,文义重复如此。窃意三人各迷一篇之说,未铃不然。而经注相杂,则又不知熟为经,熟为注也。愚欲以四言、五言、散文各从其类,分而为三,庶经注不相混#1壳,以便后学参究。然书既成,不复改作,姑诵所闻於卷末,以俟后之明者。
#1『混』,原作『很』,据四库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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