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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三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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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茜

扯响唢呐,四散乌鸦,乱石冈添新坟。洪水退了,活人在一抔黄土前磕几个响头。

二狗的羊肉摊在洪水过后十分萧索,寥寥几人扯着闲话,角落的一个青年几日没吃饭似的,呼呼啦啦吃得畅快。

“你们瞧瞧那个阿芜,一脸丧气。”

“不知道吧,阿芜娘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就是死得早,要不阿芜扮起来定是个风骚小娘子。”

白水镇有给河神选妻的传统。看着大红喜服渐没水中,人们仿佛就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这次选中了从小孤苦寄居在舅娘家中的阿芜。一旁的二狗打着小算盘,自己闺女才十岁,却已见玲珑,没准就是下次的娘娘。那时他二狗就是河神老丈人,死了还能入得祠堂当老爷。

众人正谈得热火,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阿芜一个弱女子,尔等竟忍看她韶华年纪便枉送性命。不心怀同情,竟还这般秽语污言,尔不觉惭愧?”说话人是一个书生,身量单薄,面色饥黄。

“我以为是谁呢,秀才老爷啊。”一人斜跟一瞥,撩手抬腿。秀才当那人恼了,要打他,脸色一变,匆匆抬手,孰料那人不过将腿跷到长凳上,手也就随便一搭。秀才尴尬,举起的手也不知是不是该放下来。

几人皆大笑,一人续道:“哦,您倒是好心肠口阿,不晓得那日你用衣角沾的汤,回去煮出肉味没。”语气自是讥讽得很。

秀才大窘,那日他饿得狠了,竟想出个用衣服偷沾肉汤回去再煮的妙招,却不科被一只狗循着肉香咬住了衣服,很是撕咬挣扎了一番。他已为这事窘迫了数日,此时又被人提起,脸登时通红,斥责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几人看他有趣又调笑道:“秀才老爷还顾得上管阿芜,怕是与阿芜有些……不过也是,您一个人晚上怕也是孤寂得很吧。”

“尔……”秀才满心羞怒。

“几位倒是清闲呢,在这里行些欺侮人的事,好消遣啊。”调侃的语调有些暗哑,几人刚想喝骂,扭头看却是角落的青年,嘴边的骂词被憋了回去。一个人结结巴巴说了句:“袁、袁大侠啊……您……”又看了同伴一眼,起身叫道:“二狗,结账。”

几人离开,青年走过来,将手里把玩许久的铜板随手丢给二狗,道:“就这几个了,以后给你补。”二狗憨憨一乐:“袁大侠您这是什么话,到我这还客气。”

这青年名袁方,走过几年江湖。路经此地时遇上河神选妻,那时他江湖义气重,见要把姑娘沉到水里,热血上涌,一把钢刀英雄救了美。孰料那佳人却哭个死去活来,说既是河神妻,不嫁河神就是弃妇,这叫人如何能活,后来竟上了吊,其一家老小的日子自是悲苦难述。袁方本也没多少银钱,只好留在这里挣钱养活那姑娘一家老小,一个热血汉子生生磨出油盐的味道,浑浑噩噩竟也几年光阴。但在二狗眼里,袁方仍是传奇。男人都会对剑走天涯怀揣些梦想,与袁方一处,二狗常想起说书先生口中的落泊英雄,什么乌江项羽自刎、关公刮骨去毒等等。袁方总到他那里喝羊肉汤,让他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同起来。

袁方转身欲走,背后传来秀才的声音。“袁大侠,汝救救阿芜。”袁方一愣,好笑地转过头:“救?你看我救得了吗?”

“汝善武,自能……”“善武?你见过哪个善武的大侠像我这般,几个铜板的肉汤都喝不起。”袁方笑笑,转身离开。秀才急急地想再说些什么,却已不见了袁方的踪影。

傍晚时候天气不错,夕阳下古树的影子点缀若被洪水击垮的桥头,袁方看着夕阳将落,心中调侃,若把乱石想成原先的青石桥,这景致也算不错。也是,如果生活真的这般无奈,能消遣的也就只有生活了。

一群人正朝着祠堂方向匆匆走过,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吵闹的乌鸦,“阿芜要被关了”“造孽哟”“活该”之类的话语让袁方心里无端生出股怒气来。他心里憋闷,准备离开,却瞥见个熟悉影子缀在人群后面。

不知为何,这时的书生让袁方生出些燕赵英豪的感慨,他走得昂扬,脊梁用力挺起,直愣愣戳向天空。一阵风过,乌云接落日,单薄身骨衬着落叶,又有几分萧索味道。

等待的人们看着天色渐暗,麻麻的天空云交云乌压压。

“咳咳……”高台上几声咳嗽,众人看向高台,一个高瘦的老头拄着拐杖出来,却不见阿芜。老头挥手道:“今日,乡亲们齐聚于此,感念天德,将我们新选出的娘娘献于河神成婚,以求福佑我白水镇,不再受上天惩罚。”接下来就是念作为河神娘娘的荣耀和当守的自觉。

秀才于人群后,愈听愈愤怒。要说这秀才,也真算不得个规矩的读书客,大约“鬼者归也,神者,荒忽无形者也”的言辞读多了,再加些对“长虹贯日”的游侠儿的憧憬,他屡试不第,落得给人写家书记账簿的境况,“秀才”于他自己不过一个讽刺。

“请娘娘……”人群里传来议论,脸色惨白的姑娘瑟缩着身子被推上高台,瑟瑟如寒风落叶。

“阿芜,你可愿发誓好好侍候河神。”

阿芜垂着眼,细弱如蝇的声音道出的却是“不愿”二字。人群刹那间寂静,继而哗然。台下突然冲出个健壮妇人,喝骂:“你个贱蹄子,胡说什么……”她揪着阿芜发辫甩手一个嘴巴子,阿芜没反抗,带着低低的啜泣捂住脸。族长没说话,等到那妇人叫骂了一会,才咳嗽一声道:“阿芜舅娘,她既是我白水镇河神娘娘,也不得随你这般骂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得罪了河神老爷,可吃罪不起。你担不起,阿芜那瘸腿弟弟也担不起,是不是?”话是对那妇人言,眼却瞟向阿芜。

妇人赶忙赔笑道:“那是,族长,这个贱骨头是痰迷了心窍,平时也乖巧,道理她都懂,是不是啊,阿芜。”说罢扭住阿芜胳膊,阿芜叫了一声低下头,却不掩眼眸里倔强。

祠堂外头松树上的影子越听越憋闷,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不睡觉跑到这儿找不快活,提溜着酒壶便朝着脑袋浇下去。

再说秀才,看阿芜在高台上无助,血一热,高声叫道:“慢……”听这声力薄的喊声,人们循音看去,都识得这个镇上唯一的秀才。人们虽暗里说他疯癫,面上还是尊敬的,自动让道给他。

秀才看起来有些慌,咽口唾沫,定定心神,款步上台。“乡亲们,族长,方正有礼。”秀才施礼。“不知贤侄何事?”“族长,方正不才,但有话讲。”

族长颔首让他讲。“吾知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谢氏亦语‘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人而不语神’,是故神力,莫须有。何为此而妄害性命,不若……”秀才自顾滔滔,不看族长色变。

“贤侄有心,挣功名方为正途,旁的莫操心了……”

秀才一滞,正待反驳,不料族长挥手,不再看他,转身看向阿芜:“阿莞,且再问,愿是不愿?”阿芜本没了主意,不料秀才一搅场又有些执拗,她道:“不……愿……”

孰料话音未落,竟霹天一声响雷,天空遽然白昼。族长大骇,喝道:“你惹河神发怒了,快把她关到黑屋去。”

闪电炸亮阿芜怔住的面庞。秀才被人群推搡着,脑海现出那个黑洞洞的屋子和被捆住四肢蒙上眼睛堵住耳朵的姑娘,人们传说那屋里是有女子鬼魂,折磨不愿做娘娘的姑娘。

天空雷鸣,太雨倾盆,隐在树上的人不知了去向,人群里一波一波的爹喊娘叫孩儿哭。秀才站在太雨里,阿芜忡怔的眼神让秀才浑然忘他,心中千百个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一声惊雷,秀才抬头,隐约间雨中一醉汉头仰天,举酒而敬,忽而狂笑不止。

秀才看着他,扯着嗓子喊:“袁大侠,汝救阿芜。”“救?我救她,谁来救我?”袁方笑答。“救汝?汝何需救。”“何需救?当然要救,我本一个自在大侠,在这给人打长工还债,我、我为几个铜板拼死拼活,你说我需不需要救!”“汝乃善者,汝若无心,不会滞于此……”秀才喊道。

“善者?我?我……不是。”袁方摇摇晃晃地摆手,“我……不做善者,也不做大侠,老天爷对不住我,我不为他……不为他惹一身腥……”

“汝……”“我怎么了,你个穷酸书生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还……还管别人……自不量力……哈哈!”

“是,吾是自不量力,又如何!”闪电照亮秀才的脸,秀才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怒喝道,“汝怨世道对不住汝,旁人也说阿芜对不住他们。阿芜何辜!”

“干我何事。”“汝!妄称侠义!”“侠?几个钱卖?”“上有清明天,下有炎黄地,汝道老天对不住汝,汝可对得住老天!汝对不对得住汝自己!荒凉度日,行尸走肉!”

大雨浇下,袁方没说话,皱着眉看着怒吼的秀才,突然间嘿嘿笑了,举酒壶摇摇晃晃道:“敬你!傻书生……”

次日是个好天气,多日无力的太阳露了脸,众人挤在祠堂熙熙攘攘,秀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衣襟下藏了一把菜刀。他已经想好了,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救阿芜,自己便豁出命去。

突然间,吵闹的人群如一只聒噪乌鸦被捏住喉咙,声音被吊在高处突然就停了,人们看到缓缓走来的阿芜。阳光刺亮,躲在树上的袁方想用手去遮眼,却觉自己血被冰封,动不了。而秀才目色赤红,握紧菜刀的手已是骨节凸起。

一头白发,戏耍微风,穿梭阳光,白晃晃,亮光光,飞瀑三千,落如银河——美得很……

只是何辜,一夜白头。

秀才只知道自己要揣着刀冲上去的时候,突然就手脚腾空,晕头转向地落地。待看到眼前的袁方,心中一时怒气怨气悲凉奔泻而出:“汝不愿救人,来管吾作何,吾自拼吾命,干汝何事。”

“你拼了命就能救阿芜?”“吾……那也比汝守得武艺见死不救强。”秀才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眼见自己身骨单薄一戳就倒,心底一阵无奈,是啊,我是愿意,可愿意了又如何。

“你这酸书生有些气魄。要不你救人时我搭个伴,给你挡刀如何?”袁方笑得酣畅。

“啊!你?”“不配?”“不是,不是……”秀才看着袁方,心中疑惑。

“还有,要救人,你可要听我的,像你这样拿菜刀冲上,也只能被投到河里做龟丞相。”

再后来的事就颇具传奇意味。河神娶妻的那日,鞭炮噼里啪啦炸出红艳艳的天,金步摇的华丽让人们忽略了凤冠下的白发,盖头下的脸是喜是愁也无人理会。

就在一切顺畅,众人跪下大呼河神保佑时,原本应该沉入水中的阿芜竟又升了起来,手里还捧着一卷丝帛,阿芜乘着竹筱,袅袅娜娜地来到众人前。族长展开丝帛将这从河神那里带的旨意念与众人听,孰科是这样一句话:“吾甚慰白水镇孝心,自会护佑。然尔等送妻妾已济济一堂,吾不胜烦,故妻足矣。”

事情到此本功德圆满,可袁方还是有些不快,不是因为自己在水下固定身形时毁了宝刀,也不是因为秀才在水底救人时搭了自己半条命现在还是病恹恹的。原因是阿芜想以身报恩,秀才却认死理说不能因为这么个小事就赔了姑娘幸福,让一段英雄救美难成月下佳话,憾事啊……

LIVE A90

白发三千丈·第二季侠少之战

主KEY:路边(突然RP大爆发,走起了靠谱路线。)

助理:小F(搬道具的王牌助理变身自说自话插话王)

嘉宾:徐超(鬼马潮侠,人称玖零一班徐总管。)

杨茜(逍遥自在的时差少女。)

陈廷硕(很忙很认真的高中生。)

主题:90后的33part

杨茜:33part?怎么个意思?

路边:从数字上理解是,你们每个人代表了90后的33,333%的群体,一个自由派,一个留洋派,一个乖乖派;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你们是“白发三千丈”征文的三分天下。(……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徐超:什么90后80后,33part的,我最烦狗屁的分类。90后怎样,80后怎样,如果我们不行,又何必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就耍绽放。怎么,不服气?总有一天,让你们赞叹得不行。(杨茜躲在旁边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

路边:哇哦,不分类你要跟椴爷比啊。就算不分90后,也得分新人和前辈吧。90后就是新人,所以,要分的!(口风一转,眼冒红心,语气瞬间少女起来)不过,我好喜欢你那股气哦,骨子里沸腾着热血,欧耶~

(小F偷偷扯路边的衣角:爷,矜持点矜持点……)

路边(看手卡):咳,说到这个问题,我不得不替广大侠友问一声——徐总管,你第一次参加A90就全票通过稳坐三甲,叫广大侠友情何以堪?

(小F捂着小心肝,连连后退:哇,爷今天爆发了,问题好尖锐好可怕好得罪人哦……)

徐超:……纯粹是挑拨离间!我在大学里不买《武侠版》,是因为徐爸爸一直在买,从创刊号开始哦。(小F:哇哦,原来是产自“武林”世家,失敬失敬!)我国庆回家时看到了,就写了然后投了,然后中了,然后我就觉得太假了!(小F: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想到入围,只是冲着从创刊就一直看的杂志去的。《武侠版》对我不只是杂志了,那饱满的都是我的曾经和将来。(小F:装X……)

陈廷硕:情何以堪……是在说我吧。

路边(罐出诡异的笑容):嘿嘿,咱就喜欢上道的孩子,既然你自己开了口,那你接着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是什么动力让你坚持着一直写A907

陈廷硕:就像我在好战众专题里说的那样,是梦想。不在梦想中爆发,就在梦想中灭亡

我是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逐梦的权利,或者说小人物更应该心怀梦想,并为之不断努力。这还不够热血不够武侠吗?

“啪啪啪……”哇哦,一时掌声雷动,礼花与叫好声齐飞,恍若置身春晚现场。

路边(迅速转移焦点):杨茜,听说出国的写手经常会出现质飞(出国前后的文章差距巨大)问题,你遇到过吗?

杨茜:出国对我的写作……貌似还没啥大的影响。出国只是我的一种选择。我骨子里是个爱折腾的人,这也是被武侠影响了,我就觉得人活于世还是要热血一点,什么都要经历一下。不过出国后的生活确实在一点一点地改造我的轻狂与无知,可是我宁愿相信人不轻狂枉少年,所以我矛盾了……

小F打着哈欠叫:谁关心什么质飞量变的,爷,你再这样靠谱下去,观众都走光了……还是问身高三围隐私癖好吧。(徐杨陈集体瞟向一旁装忙的路边……没人理。)

徐超:我爱《海贼王》,爱拳皇,爱对啊对啊的卢广仲,爱话剧,爱编故事,爱在课本上画画,爱让人热血沸腾的所有!……呃,还爱吃青菜……(靠绿色菜汁点燃热血的少侠……还真诡异)

杨茜:我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啊走啊走,走去远方……(一颗自由飘荡的灵魂就这样飘去了大不列颠……)

陈廷硕:我爱学习,爱武侠,喜欢在厕所里蹲坑思考小说情节,因为那总会让我产生大量灵感……汗,算不算癖好。

小F:身高呢三围呢?!你们,你们欺负王牌大助理!(全场静默三秒钟…

)

路边:呃,我们言归正传,家人对你们看武侠、参加A90有什么看法?

徐超:徐爸爸爱武侠,少年时候是个嬉皮。徐妈妈天天开外挂偷菜。这样的父母没给我多少要求,我从小到大都很自由,男孩子嘛,总是需要多点自由的。所以我整天闹腾,做爱做的事。前段时间和同学捣腾了一个原创剧本,参加上海大学生话剧节,侥幸拿了个优秀表演奖。

路边:哇哦,爱嬉皮侠!徐总管,代表徐爸爸来抱抱!

徐超:……强烈要求换主持

小F:……这只是轻度徐爸爸病毒患者,还有重度的咱没放出来……(说着眼睛直瞟台下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某颖……)

杨茜:哈哈,我也要抱抱。(徐:……)

我爹相信我,所以我得自由。参加A90很大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写得不差,想把心里的故事讲给人听,我喜欢在自己的故事里肆无忌惮。至于别人怎么想,让大风刮去吧……

陈廷硕:哇,流口水。这方面,我家有点传统哦。如果爹妈同意我看武侠,我就发大了!(小F:切,骗谁,不同意你怎么来参加开门办刊了?)那是我在家里上蹿下跳的革命成果。不过,只要成绩好,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里,我要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我那亲爱的语文老师,她很开明的,帮我修改过小说呢,真是太感谢她啦!鞠躬!

路边:那周围有同学看武侠吗?

陈廷硕:我成立了一个叫“墨侠阁”的武侠社,社员不是很多,但都热爱武侠。我准备组织大家一起组队参加A90哦!(小谢,赶快联系陈同学!)

杨茜:呃,我周围找出个认得中文的都难……谁看骑士小说,我就当他,她是武侠同好!

徐超: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白痴,写的文章也极白痴无比,极装×无比。这滚烫的友情啊,真是叫我想扁人到热泪盈眶。(……)

路边:最后,每人说一句关于武侠的话,咱来做个堪比《艺术人生》的煽情Ending。

徐超:这是最热血的时代(小F:完了?)

杨茜:武侠对我而言是一种梦想的寄托,为侠者,没路就砸出条路;为侠者,不贱己不贱人,为侠者,嬉笑怒骂自有做骨;为侠者,守住三尺青天在,我且歌来我且还。

陈廷硕:我喜欢武侠,是因为里面有我所不能达到的东西,有我的梦想。为了梦想,我参加A90,我想证明自己,证明梦想的动力是可以创造奇迹的。武侠是一个梦,我愿为这个梦沉睡下去。

路边:一个自由生长心思活络的跳脱少年,一个独立自主的留洋少女,一个认真学习的乖乖学生仔。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少年们,彼此之间有很多的不一样,但无论是自由派、留洋派还是乖乖派,喜欢武侠的人都有一颗自由的心。那就让我们为了自由,为了梦想,为了自由的梦想,为了梦想般自由,Fighting!

江南

出题人点评

我喜欢徐超的语言风格,跳荡不羁,读起来很爽利,快刀似的。师徒间的描写很有趣,自述和故事夹杂的叙述方式也很好玩,是一种巧妙的文本游戏。但是如果是我,我会把一些好玩的对话删减,把文字游戏减弱,给出一个情节能真正突出这个“爱财杀手”的“正义”,设想,单独花费笔墨正面描写师徒间的相遇,却是侧面描写师父的“杀手正义”,是否有点轻重不均衡了?

结尾的转折算不得出彩,故事已经铺垫得很不错了,如果结尾能以情节转折给人心口一记重击,就完美了。但是,“你好,我是专杀恶人、视财如命的正义杀手,我是白发三千丈!”这句话确实叫人眼前一亮,从“师父,我长大了。我都明白了。那三千的白发就是一种正义!”这种有点过于激昂的正义又回到了跳荡不羁的语言风格,我觉得这种风格是更适合这篇文章的。

再说陈廷硕的文,开篇和结尾的呼应是作者刻意也努力做到了的,题目虽然是“白发三千丈”,突出的其实是一个“愁”字,是指侠客内心的挣扎。这个行侠仗义的故事在作者心里太过纯粹,也就略显简单和生涩。郭老老最后拔剑而起这个情节是重点,可以有更好的烘托渲染方式。

作者应当试着提升自己的语言文字修养,譬如“不好啦!江恶霸又来收保护费啦!大家快跑啊!”,“保护费”这三字忽然让我从中国古代跳到了香港油麻地古惑仔横行的街区,而且就算古惑仔横行,店主们也会默认这种潜规则来交保护费,这个作者大约没有足够的生活体验。我推荐你看一下何平早期的武侠《双旗镇刀客》,结尾和你这个结尾有相似之处,在惯于屈服在马贼刀下的古镇居民的夹道之下,马贼走向一个在他们面前拔出刀来的外乡少年,那股子杀气和壮气交击,如饮醇酒。

此外,描写郭老老拔剑防御的时候也体现出作者对于细节的把控还不够,一个老人,决定拔剑保护别人的时候(还是一把木剑),就算再大的勇气还是有临敌的紧张不安的。我看的时候还以为这个郭老老深藏不露,所以不但双目蕴着决斗前的冷光而且大步上前……谁知道他压根没那两把刷子……

语境上如果能有进一步提升,这个故事会好看很多很多。

杨茜讲了一个很好的故事,人物塑造得尤其好。最后的结尾没有沦为英雄拔剑而起,而是让身份不同的两个想要行侠仗义的年轻人一起合谋演出了一场戏,这是个很新鲜的亮点,酸秀才的语言也是个亮点。

作者的语言是我看到的这三篇文中最好的,不仅是好在修辞上,而且是好在节奏控制上,适当时间适当的情境描写,譬如“孰料话音未落,竟扯来一声响雷,天空遽然白昼,刀剑般划破幽蓝。”这一句,不长,却看得出功力,这道闪电一切,原本僵住的场面又活了,真是一道通人性的闪电……

不知道作者是不是陕西人,“美得很……”这一句叫我想起陕西方言的发音来,“魅滴(轻声)恨”,陡然出现这一句。幽默感里透出秀才临阵的苍凉壮气来,这种修辞是靠感悟而非学习获得的吧。《盗墓笔记》的作者南派三叔同学说,写书这东西,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写的冲动,可非每个人都有写的天赋,这篇文的作者是有天赋的。

要说缺点……切题不足,其实白发不白发对于这篇故事无甚影响。但是很难得作者用了一个新颖的路子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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