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岩和尚语录卷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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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岩和尚语录卷下(终)
行状
  师名了惠。蜀之蓬州蓬池。罗氏子。垂髧与群儿戏。必抟泥沙。为佛塔相。
  一日玉掌山安国寺僧祖灯。至其舍。师向之合掌。灯拊其顶曰。若欲从我乎。怙恃以师资缘合。遂令出家。
  十九剃发。灯授以般舟念佛三昧。非其志也。辞往成都讲席。习性宗经论。俄叹曰。义学岂究竟法哉。染指足矣。去谒坏庵照於昭觉。一见心许法器。趣其南询。乃束包出三峡。由湖湘而至江淛。见浙翁琰於径山。闻高原泉孤硬径直。往依之。同枯寂甘如饴。泉迁台之瑞岩。令师与俱。泉问。山河大地。是有是无。拟开口。即喝出。以偈呈。即曰没交涉。偶侍次。令书龙门三自省。白杨示众语。泉阅之笑曰。写字与做言何尽得。争奈没交涉何。师愤悱莫伸。泉曰。吾方便娄矣。汝自不顾。盖缘法不在此。其往见雪窦乎。时主雪窦席者。佛鉴无准范也。
  师造席下。自陈来历。范呵曰。熟歇去。已而令充不厘务侍者。语之曰。觑不透处。只在鼻尖头。道不着时。不离唇皮上。讨之则千里万里。师抗声曰。将谓有多少。
  范迁育王。师因侍行。日用从容。始尽其要。
  次见石田熏。与语奇之。又见妙峰善於吴门万寿。善问。近离何处。曰净慈。曰净慈有何言句示徒。曰好上堂。曰好在甚处。曰别日举似和尚。善笑曰。个川僧。不同其他。
  时范已被 旨迁径山。师往省。即留之。职以表率。由知藏迁第二座。
  吴门诸剎。多为妄庸所据。会节斋赵观文。时以文昌作牧。庸缁望风。退避。虚席处一十有九。集诸山选本色。师出世於定慧。一香为佛鉴拈。识所得也。蕞陋废弛。补苴葺换。为一新。始有衲子过门矣。颇厌廛嚣。值有司就寺夹勘所。勇挝退。不容挽。复登双径。却扫一室。翛然自怡。
  东嘉使君刘大监。以能仁招。居之三年。寺自畴曩火后三十年。僧堂犹堕缺典。师倡衣盂权舆。是役寓公挟助。诸檀乐施。未几有成。禅习靖深。斋仪详整。禅林始具体。俄而勇退。中外固留。师曰。始予以三年为期。众力成就。幸济登兹。兴动不可遏矣。灵隐石溪月书招。翩然绝江。延以第一座。不就。月迁径山。大川济继席。又延之。亦不就。
  江帅朱公。属径山。举堪东林者。月以师应。朱礼致之。师曰。庐山古禅渊薮。今虽寂寥。佳山水固无恙。是行也可偿夙愿。
  居一年。天童虚席。 朝命诸禅。公举以师名奏。特差补处。五年间。训徒起废。靡不加意。两阁后先。金碧昂霄。又将广选佛场。一新之。回禄煽灾。半日而尽。非数也耶。师逆境顺处。不以灾故。而弛丛规。衲子不忍舍。宗清德渊智月辈。占路分卫。助厥兴复。首新旃檀林。而库司厨庑诸寮。亦次第就。水陆堂已抡材。俄属疾。谒告於制使履斋吴公。公以蒋山别山智奏。继其席。法中友于也。
  师退扫中峰一榻者三年。 松壑赵大卿。临访曰。瑞岩先公清敏王。神游地。名德不以下乔临莅之可乎。辞之。力其请益。力居仅二年。疾荐作。师曰。吾世缘尽矣。退养痾于太白清风坞幻智塔庵。此诸徒裒资。为师成於昔年者。忽索衣钵簿。大书其后。缄付寺之执事者。趣辨后事。诸徒进纸请偈。师笑曰。此吾所不为者。乃书曰。诸方以遗偈。取笑於世。不可令我以此取笑於诸方。遂掷笔。顾谓左右曰。今何时。对曰。二鼓矣。放身若投寐然。视之已逝矣。景定三年。三月廿二日也。寿六十五。坐四十七夏。龛留庵中。举丧礼于寺五日。众奉全身。閟于塔。度弟子若干人。嗣法者。相后先。
  师资禀颕利。骨相清癯。壮龄支策。参访专确。其於宗乘事。殆夙习也。虽痛自韬晦。而声光烨然。逮其缘稔应世。为缙绅之所敬爱。辈行之所推许。东嘉能仁。劝化僧堂之役。有偈云。尊者从空掷钵来。神通用尽却成呆。看来不似维摩老。一默千门万户开。寓公节斋陈文昌。一见赏音。亦以妙语。助化云。南瞻部洲一尊者。一云一雨遍天下。今朝为众入城来。霢霂相随散春野。
  有田无雨田不收。有僧无堂僧不留。众僧既堂田既雨。盖覆东南三百州。
  由是施者响答。而速成焉。师於事功。乃当为而勉为。非图侈靡。而强为也。乃若其志。则专在乎弘道而为人。佛鉴之门。人才杂沓。若师。可谓折薪负荷者耶。
  观也。早同聚首於诸老会中。及徇缘东浙。又分邻烛。当垂绝时。力疾隐几。染五遗缄。而观与焉。於我厚矣。兹其徒智潮智涣。踵门泣曰。吾师始末。惟公悉之。幸为书其事。将求当世名公。於师有契分者。铭其塔以诏后。大观以朋旧。不得辞。乃直书。景定三年。八月一日。特差住持。大慈名山。教忠报国禅寺。嗣祖比丘大观状。
  鼻尖头。唇皮上。一回中毒。两处俱丧。跳出凌霄途辙。自行一条活路。乃於其中。指东画西。唤南作北。卖弄蜂桶里羊。多少平人。被其加[泳-永+丞]。幻智庵中结局。人谓其毒已矣。其徒又以五会录锓梓。大似父攘子证。后必有不甘者。
  景定癸亥。灯夕前。慈云 物初 大观谨跋。
日本国丞相藤原公舍经记
  非教无以求佛语。非禅无以悟佛心。囿於名相。蔽於玄关。未见其得也。必曰顿悟自心。明见自性。拔永劫之疑。蹈大方之表。则知教非佛语也。禅非佛心也。吾心之常分耳。得不为出尘大丈夫之能事哉。虽然。佛距中华。雪岭沙漠之外。跨阔逾十万里。禅教所化之国。所备之机。莫不系於时。韬光鹤树。千有余载。而大教东渐。更五百年。而正宗荐至。使不以教乘诱熟之。而正宗骤至。则青天霹雳。得不骇怪於当时。梁迄宋兴。阅岁既久。道传器受。不易丝毫。派列五宗之后。倏翕倏张。济北一灯。实为震耀。正续崛起。而振之。是为十六世。光明隽伟。奔走海内。学者指双径。为道之所在。而迫趋之。犹夕阳之澣。
  道人圜尔。来自日本。一语投机。擢置近侍。坐阅再期。挟正续之道而归。大坐故山。一香供凌霄。示不忘本。窃谓。日域名相之学。与宋相埒。而正宗之传。则兆於觉阿。向金牛作舞处。勘破瞎堂。国人歆艳。蔚为之宗。逮今尔公。益佐兴之。与有力也。将见一灯。传无尽灯。烨然不夜。先以谓系乎时者。厥有旨哉。
  公重为先摄政藤原道家见知。特加师礼。而道家之子。左丞相实经。禀父之志。崇笃教门。欲报先妣准三后太夫人之德也。相与聚族而谋之。课其儿女昆弟。亲书法华等经四部。总三十二卷。贮以层匣。贯以霞绦缕金钿螺。极窥天巧。尊经也。裒升济之具。报罔极之恩。率本於孝。噫不事外慕。而手书佛经。可谓知所向矣。圜尔重惟。先师之恩德。一豪亡报。陈请是经。归镇径山正续先师。圆照塔院。如经所谓。是中已有如来全身舍利者。岂细故哉。丞相欣然诺之。其亦喜法宝之有所归。而圣善之有所托矣。
  尔公与余敦同禀之义。属了惠被旨此山也。拳拳致书。附以四十二臂旃檀大士。重以斯经为托。嘱为之记。将以纪实行远。尝试为尔言曰。先师握单传直指之柄。扫文字语言之学。今公以是报之。余又从而为记。得不厚辱於师门。贻咻於众楚。若曰。碎单传直指者。此经也。破文字语言者。此经也。则强为尔记之。
  大宋宝佑三年。三月望。庆元府太白名山。天童景德禅寺。住持嗣祖比丘了惠记 (日本东福圣一国师年谱载)。
  (圣一年谱云。建长七年。师五十四岁。三月。藤丞相实经。亲书法华等四经。总三十二卷。师劝舍径山正续院。时惠西岩住天童。便作日本国丞相藤原公舍经之记。以刻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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